顧慕嚴看見秦惜來了，抬手將趙子鳶推開，她哽咽的站在他的身邊，“慕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
他抿著薄唇，沒有說話，趙子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討好的搖晃了幾下，“慕嚴，你原諒我好不好。”
秦惜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提醒著顧慕嚴，“這個女人做這一切都是想破壞我們的感情，你真的要原諒她嗎？如果今天我們沒有拆穿她，你知道她會如何對付我們嗎？”
顧慕嚴看向趙子鳶，眼神有些複雜，趙子鳶是可惡，是用了很多手段，但畢竟還是從小看著她長大了，見她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顧慕嚴心裏有憤怒也有一些歉意。
畢竟趙子鳶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有一部分也是因為自己。
趙子鳶看著秦惜，突然從茶幾上拿起水果刀，顧慕嚴心一驚，立刻擋在秦惜那個方向，“子鳶，把刀放下！”
趙子鳶沒有放下，而是朝自己的小腹捅了一刀，血湧現出來，顧慕嚴震驚，“子鳶，你……”
“夠不夠？”趙子鳶疼得冷汗都出來了，她抬頭看著顧慕嚴，然後抽出刀又捅了自己大腿一刀，她緊緊的咬著唇瓣，手捂著傷口，艱難的開口，“夠不夠？”
顧慕嚴沒料到趙子鳶會這麼做，見她身體搖晃就要倒在地上，他一個箭步接住了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子鳶笑了一下，有一絲冷，更多的卻是悲涼，“因為我欺騙了你，這是對我自己的懲罰。”
血很快就打濕了她身上的衣服，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秦惜看著趙子鳶靠在顧慕嚴的懷裏，而他的臉上竟然還有擔憂，心驀地疼痛起來，像被很多針同時紮上一般，這個女人用了這麼多手段，可是顧慕嚴還是關心她。
“顧慕嚴！”秦惜的聲音有些冷。
他知道這麼做秦惜會生氣，可是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子鳶滿身是血的倒在他的麵前，而無動於衷吧。
趙子鳶努力撐起身體站起來，臉色蒼白的可怕，她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看著秦惜道，“你猜得沒錯，我沒有失憶，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我就是想接近慕嚴，就是想破壞你們的感情，秦惜，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搶走了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你搶走了我所有的幸福，是啊，你獲得了我所有的幸福，而我從此墮入地獄，你知道周易有多變態嗎？你知道他每天是怎麼折磨我的嗎？因為你，我嫁給了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甚至被那麼多男人淩辱，你那天親眼看見我被人玷汙的畫麵，應該高興了很久吧。”
顧慕嚴聽到趙子鳶的話，震驚了，小惜看見趙子鳶被人玷汙的場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雖然趙子鳶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她也不應該看著趙子鳶被人玷汙啊？
顧慕嚴抬頭看著秦惜，眼裏有些許的責怪。
秦惜自然看見顧慕嚴的表情，心裏涼了好多，他這是在怪她嗎？
“趙子鳶，你憑什麼怪我，你愛了顧慕嚴那麼多年，而他不選擇你，你不應該在自己的身上找一下原因嗎？你會嫁給周易，這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要不是你設計要給顧慕嚴下藥，你會跟周易發生關係，從而導致你必須嫁給周易來平複這場醜聞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也怪不得我！”
“對，你說得都對，一切的確是我咎由自取，但是要不是你出現，我會想盡辦法把你趕離慕嚴的身邊嗎？會犯下那麼多錯誤嗎？秦惜，你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我跟慕嚴的身邊。”趙子鳶語氣有些蒼涼，“你錯了，我也錯了，所以我受到了懲罰，我被周易折磨，被那群男人折磨，我生不如死，你知道那天我的感受嗎？那簡直就是地獄……”
“那也是你活該！這一切都是報應，是老天對你的懲罰！”秦惜冷笑。
“小惜！”顧慕嚴的語氣裏有著不讚同。
秦惜看向顧慕嚴，質問道，“我說錯了嗎？不，我告訴你，即使當時的事情重新來一遍，我也不會救她，我沒親手一刀殺了她，已經對她很客氣了。”
趙子鳶設計了那麼多，要不是自己會一些功夫，運氣好一些，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可是現在她的丈夫，她深愛的丈夫，卻因為自己沒有及時救這個想要自己命的女人的事情，而責怪自己。
真是可笑，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對於一個處處希望她不得好死的女人，她為什麼還要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