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算你圓回來的。”蘇渡道。
樂小菲看了一下時間，催促他道，“你快點走吧，等下何亦就過來了。”
蘇渡招來服務員買了單，對樂小菲說道，“談完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嗯。”樂小菲點點頭。
蘇渡離開後不久，何亦就急匆匆的走進來，一看到樂小菲，大步的走到她的麵前，一句話都不浪費，坐下後就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別急，先喝點水吧，我給你點了一杯橙汁。”
何亦也的確有些口渴，端起來喝了一口，有些重的放在桌子上，掀起眼眸看著她，“說吧！”
樂小菲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道，“我跟你說可以，但是你要保證你聽完一定要冷靜。”
她的話令何亦皺了皺眉頭，到底是什麼事，樂小菲為什麼會說得如此的鄭重。
“可以嗎？”樂小菲再問。
“好。”何亦一口答應。
樂小菲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始慢慢說起來，“慕雪當年為了成為一名警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艱辛才成功，可是當年慕雪卻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警局，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是因為我嗎？”
樂小菲搖搖頭，“當然不是，你當時進警局的時間也有一年了，要真的要躲開你，為什麼要等一年後才選擇辭職呢。”
何亦眯起眼睛，“不是因為我，那就是因為關慕雲？”
“這整件事情跟關慕雲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是因為暮雪遇到了比當警察還要重要的事情，她為了這件事放棄了自己的夢想，離開自己所喜歡的職業，甚至承受痛苦，都是因為她要保住——她跟你的孩子！”
何亦急速收縮，簡直不敢置信，怔怔的看著樂小菲。
良久，他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艱難的詢問，“你剛才說什麼？”
樂小菲歎了一口氣，“慕雪選擇辭職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何亦覺得腦袋一下子就懵掉了，整個人世界仿佛都被他隔離了。
之前他想過慕雪辭職的很多種因素，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是因為懷孕了而選擇辭職。
樂小菲見何亦臉色瞬息萬變，知道他現在是心情肯定是震驚極了。
“孩子呢？”何亦問得很是小心翼翼，手不禁握緊，可發現手心卻滿是冷汗。
“沒了。”樂小菲剛說完，就看見何亦整個人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連忙安撫道，“你先聽我說！”
何亦這才勉強坐在那兒。
“你可能不知道，在幾年前，慕雪還在倫敦的時候因為要執行一個任務，她受過很嚴重的傷，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這件事慕雪沒敢告訴顧家的人，所以除了幾個同僚還有我，沒有人知道慕雪曾經差點死在手術台上。”說到這裏的時候，樂小菲的眼眶濕潤了。
“而那次的受傷，其他的地方還好，最嚴重的的是她的子宮，那個時候醫生告訴她，以後她懷孕的幾率很少，幾乎沒有，可是沒想到後來慕雪竟然懷上了你的孩子，其實你應該能想象得到，慕雪是多麼珍視那個孩子，她甚至覺得這是老天賜給她的，所以她格外的小心翼翼，那怕醫生告訴她，以她身體的狀況她不適合孕育孩子，可是她還是選擇堅持，如果她繼續留在警局，勢必要出去執行任務，但是她那個時候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在外麵跑了，所以她選擇辭職，準備好好的在家裏安胎，但是孩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人也消瘦了不少，但是她還在努力撐著，她想要賭一把，那個時候簡直就是拿命來賭。”
樂小菲說完聲音有些哽咽，她看向他道，“最後你也應該能猜到結局，她的身體狀況最後差到必須流到孩子，不然不僅孩子保不住，連她也會死。”
“孩子流掉之後，醫生也告訴慕雪，這輩子她真的不可能再成為一個媽媽了，一個女人，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想而知這對慕雪的打擊有多重！”
何亦怔怔的坐在那裏，原來在他不知道的背後，顧慕雪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難怪那一年他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那麼蒼白，整個人也顯得格外的消瘦，那個時候，她應該才從醫院離開吧。
可是她為什麼不肯告訴自己這些？
為什麼要獨自一人默默承受？
樂小菲抬頭見何亦臉色複雜，忽明忽暗的，手在他的麵前揮動了幾下，“何亦！”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要是沒其他的事兒，我先走了。”
“好。”樂小菲點點頭，看見他的背影，突然又叫住了他，“何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