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稍作歇息,裴子雲將今見了先生的事,隱去了葉蘇兒,一一了,到先生贈銀,讓自己去府試時,裴母一聽這事,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起了話。
“你亡父,本是前朝舉人,當時朝廷無人,就調去任了縣主薄鎮壓叛亂,結果反被賊人所殺。”
“這本是殉國,不想又受人誣陷,是投賊而死。”
“混亂中哪能爭辯?我同你舅逃離,這兵荒馬亂,一路都不太平,你的舅舅因護著我,在逃亡中舊傷複,一命嗚呼。”
“因逃亡時慌亂,隻來得及帶著身上一點積蓄,來到村子隻能置辦下一些家業,誕下你,就花費幹淨,生活日漸困苦,除留下的科考書籍,餘置辦家業也都抵押了出去,幸我還會針繡手藝,這才勉強為生。”
“新朝鼎立,世道漸安,數年前,趙先生來到這裏,因可憐是宦家之後,讓你拜他為師,時常周濟我母子,每日教你讀書。”
“今日你讀書已有成,我家終能光宗耀祖,你父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以後你得了功名,不要忘了趙先生對我家的幫助。”
隨著母親的述,裴子雲不由怔怔,回到房內,這是一間房,木柵窗,一張木榻就占了半間,榻上齊整疊著洗得泛白的青布被子,而貼牆放著一個書架,上麵密密麻麻是書,這是母親裴錢氏拚了命,不帶金銀細軟也要帶上的書籍。
這是讀書人家的根本。
架上的書已被原主全部讀過,木案上擺著硯紙筆。
裴子雲坐在榻下一張條凳上,掃看四周,心情沉重,有些出神,想起係統的任務,略有所悟。
看來原主並不是完全迂腐,這裴家本是官宦之家,父死,舅死,母子相依為伴,裴錢氏原本是縣裏姐,為了兒子為了家名,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原主怎麼就能無情無義,拋棄一切去修仙?
而且這係統本是原主靈寶所化,既非全能也不甚關心別處,布的任務都有原主遺憾有關,因此第一件任務是拯救葉蘇兒,第二件就是考取功名,而考取功名大半卻是為了這眼前,不到四十已有白和皺紋的母親。
裴子雲將宣紙鋪開,磨著墨,磨了一會,墨汁已有點稠黏,拿起筆,試著寫起了文章。
隻是一會,一片文寫出,隻是把文章細細品味,越看越是不對,根本不能入目,裴子雲不由沉默。
原主素質並不算高,十歲讀書,在這個時間點上,過去不算,接下去花了五年時光,終於勉強中了秀才,而自己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是記憶並不等於才能,簡單的,就是看了別人的書一樣。
現在自己,雖有記憶,寫的文章卻中不了秀才。
當然,有著記憶,省著幾年讀書,可是要修到原本秀才程度,怕又要幾年。
自己和裴錢氏,還能等幾年?
原主記憶,七年後裴錢氏就病去了。
心念及此,沉默良久,拿起師傅所贈文章,細細品味,良久長歎:“這樣文章,我再花上幾年也不如啊。”
“那隻能作弊了。”
“原主有迂腐之氣,竟然暗裏害怕自己的金手指,我卻不怕。”
“係統隻是頒布任務,解鎖著權限,其實按照原主記憶,這梅花的功能,卻是盜取靈機和道機啊!”
裴子雲在著房間,窗戶朝著南開,此刻窗戶半開半掩,窗外一支桃花盛開,久久凝思思慮。
“眉心梅花一瓣已開,雖不能盜取道機,但盜取不含自然力量的靈機,卻已經可以了,這時就可尋著靈機寄托之物。”
“這有著奇效,能迅增長見識,想要考取秀才,就要從這上麵下手。”
“我記著趙先生,身是道人,明裏是蒙館教書,收集了不少書籍。”
“按照原主記憶,印刷與普通抄錄,哪怕記載的內容是書金錄,也不能盜取,因裏麵不含靈機道韻。”
“隻有讀書人或道人一輩子嘔心瀝血,親筆所寫,寄托著他們的靈慧,才可當成寄托之物,而給我盜取。”
“趙先生有著書閣,或其中就有著自己所需,今已經麻煩了先生,不宜再去,自己明日可去。”
“而且自己夜裏搏殺,已很是疲倦,就休息一。”
這樣想著,裴子雲就定下心來,頓時覺得精神和**的疲倦,滾滾而來,倒在了木榻上,不多時,就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