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雲跟著向南,拐了一個彎,見有旅店,門前掛著一盞大燈,上麵寫著:百年老店官道順風!
這店名字吉祥,也不貴,原主多次住此店,進去不假思考:“夥計,開了房,就給我燒水送上來。”
“好,客官稍等。”
就在這時,裴子雲突聽一個人“咦”了一聲,:“這不是子文兄?怎一個人在此。”
回一看,見是幾個熟人,是上次童子試的友人,於是站起來作了揖:“原來是李兄,王兄,唐兄,此次府試,隻因村中蒙學處,隻有我一人來考,就隻得孤身一人了。”
這時又一個陰柔聲音:“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不是江平縣王,李、唐三位才子?你們也去宴會?隻可惜,這次詩會你江平縣必是名落孫山!”
完,就大步走過,看也不看四人,身後跟著的幾個書上也是大笑而過!
“你!”三人見著此人囂張,不由大怒。
裴子雲看過去,隻見這位書生,衣衫俊逸,手持著折扇,揚長而去,留下三人六目相視,大恨罵著:“真是囂張人。”
這時夥計是將裴子雲點餅送了上來,附帶著送了一碗湯,湯上漂著幾點蔥葉,裏麵還有些肉,原來這是見著裴子雲是個書生,特意加上。
剛才一事,裴子雲不清楚緣由,不欲去爭,坐下正要入口,隻見三人中,唐姓書生,在跟兩人埋怨:“也是,我們江平縣這數年府試不順,成績不佳,才被瞧了,今晚我等自去削削他們的麵子。”
幾人也是讚同:“自去自去,定要削了他們麵皮,才知道我們江平縣也有大才。”
正準備去,見裴子雲臉色平靜,就著湯要吃著這餅,不由想起縣令在童子試宴會上誇讚這裴子雲頗有才華,心裏一動。
唐姓書生連忙:“子雲,這餅有什麼好吃,我們幾人帶你吃宴去,我知道子雲素有大才,這次我們要在這宴上給他們一個教訓才是,快去快去!”
著伸手,拉著裴子雲要去,裴子雲推辭,幾人不肯,硬是拖著,無奈,隻得就去了。
距離並不遠,走了一段就到了,裴子雲看,果見前麵一座酒肆,靠著水路,又靠著驛站,驛站有著驛卒,再安全不過,靠著水路就有人客,暗想這主人有些眼光,而黑匾端正寫著“湖鏡樓”。
唐姓書生不禁著:“好字!”
“字不壞,但筆意鋒中無骨,神韻不足,算不得上乘。”裴子雲得了老秀才傳承,看了一眼著。
一麵,隨著人流進去,就見人來人往,就有夥計迎了上來,唐姓書生將手裏的請帖遞了過去,這夥計接過請帖一看,就請著四人:“三樓,都包了呢,還請各位相公上去。”
此刻中午,樓麵照著陽光,湖波蕩漾,柳拂春風,又有琵琶女子細細曼唱,這樓算不上府裏最好的酒樓,但妥妥繁華地段,且占地廣大,樓內服侍的女子,盡是些年輕少女,一些年紀略大一點則管著事,下麵穿梭來往夥計來往匆匆。
四人走上樓時,隻見整個三樓,用的是屏風,既相隔,又能相互看見,有十幾張桌子連著排列,已上了菜肴,西麵還空著桌。
已有七八十個此次參與府試的童生入席,見這場景,唐姓書生上前,找了一席,拉開了位置入了座。
唐姓書生,叫做唐真,是縣中酒商子弟,愛讀書,在縣裏頗有名聲,善畫,學識頗豐,隻是容易衝動。
兩人沒記得名字,但知道文采還可以。
不遠處,在酒店中挑釁四人的幾個書生,此刻正在和中間一位公子一樣的書生,壓低聲音話,一個書生看了一眼,壓低著聲音了些,隻聽這公子就看了過來,出一陣笑聲。
這府試就同鯉魚跳龍門,數目有限,你得了,別人就沒了,每次府試,這私下裏的手段沒有停歇。
三人看著,都氣炸了。
裴子雲不動聲色,暗想:“是前世曾經考取舉人的馬驥?”
這人在原主前世,府城一個官宦子弟,瞧不起縣城的鄉下人,見著就會諷刺,隻是確文采不錯,十四歲就考取秀才,十九歲考取舉人,隻可惜並不長久,二十一歲就死了。
怎麼就似乎有些矛盾?
入了宴,裴子雲一看桌上,見桌上琳琅滿目的擺上吃食,擺在麵前的就是一碗鮑魚粥,嫩**魚和粥熬,撒上了一些細細的蔥,散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聞著,就要餓了。
一側還有著水煮烏雞,上麵撒著一些藥材,熬出來的湯是紅色,唐真並沒有在意這些吃食,他家裏也算是富,這時低頭一看,見著這雞,呼了一聲:“這是十全大補雞,大家用啊!”
拿起筷子,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