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傻眼了。在她的認知裏，這一拳足夠把葉央央的內髒擊成肉泥了，可是那賤人居然……居然隻是咳血而已？
她自然不會知道葉央央是故意受了她那一拳，還處在“這怎麼可能”的震驚中，絲毫沒有發現在方才擊中葉央央時對方已經在她身上做了個小手腳。
紅綃這才聽見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心下一震。
她前陣子才剛剛突破三脈武者的境界，按理來說也算得上一個小高手，可是耳力居然還沒有葉央央來得靈敏？她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想歸想，紅綃的腦子轉得也不慢立刻就領悟了葉央央的深意。急急忙忙跑過去扶住葉央央，紅綃的聲音大得幾裏外都能聽到，哭腔隱隱：“葉小姐！葉小姐怎麼了，你別嚇紅綃啊——”
葉央央虛弱地依靠在紅綃的胸口，眼淚還掛在眼下，嘴唇蠕動著看起來正在抽泣，可紅綃能夠將那些小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看不出啊紅綃，演技不錯。”
紅綃差點笑場，礙著她有板有眼的性格這才忍住沒把這出戲給演砸：“彼此彼此，葉小姐。”
莫芸完全不知她已經掉進了葉央央的圈套裏，看到對方麵如金紙哭哭啼啼的模樣覺得暢快淋漓，也沒去想剛才還遊刃有餘的人怎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上前準備去揪葉央央的頭發：“賤人，看你還怎麼跑！”
“休得傷央丫頭！”
忽然聽得一陣風嘯，莫芸的身體像狂風中的落葉一般高高地飛起，再狠狠地砸落到石地上，將那堅硬無匹的地麵砸出了蜘蛛網般的龜裂痕跡。
去而複返的七星堂堂主葉意俏臉含煞，繡有七顆藍色星辰的衣袍在風中飛舞。六脈巔峰武者的氣壓使得跟在葉意身後的弟子們一個個臉色微變，感覺心髒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般沉重。
然而這種氣勢並沒有波及到看起來全場最弱的葉央央。
看到葉意，葉央央哭得跟大聲了，掙脫了紅綃的懷抱就往葉意的方向爬去：“姨……嗚啊，莫芸她打我……”豆大的淚水泛濫在那張被毀得幾乎不見好肉的臉上，看得某些原本就厭惡她的弟子一陣反胃，恨不得自戳雙目當場瞎掉。
葉意卻心疼得不得了，趕緊把哭得抽噎的葉央央摟進懷裏，輕輕拍打著少女一抽一抽的脊背：“央丫頭乖，不哭不哭，姨幫你教訓她。”
葉央央乖巧地止住了哭聲，窩在葉意的胸前，睫毛下垂遮住驀然變得幽深的瞳孔。淚痕未消，此時的葉央央看起來哪還有方前柔弱不堪的模樣？
適可而止的道理她很懂，更何況對愛麵子的莫芸而言，大庭廣眾之下丟臉比直截了當殺了她更痛苦。
打蛇要找七寸，報複自然也要挑最狠的方式。
這還隻是利息而已。
想到那已經空了的小紙包，葉央央的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