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央央撿起那塊被老板捂得溫熱的銀子,手指摩挲著光滑的表麵,忽然又把銀子扔進了老板的懷抱裏。
“買東西要給錢,天經地義。倒是老板,你的賭約還算不算數?”
想起裸奔這事兒,藥鋪老板的臉立刻漲紫了,活像生吞了幾斤苦瓜。他倒是想賴賬,然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柳時雨,再想起被一腳踢飛糊牆上的酸爽感,隻覺得麵前的美人就是個活脫脫的凶神惡煞:“我……算,算數。”
在葉央央玩味的目光下他大腿顫顫幾乎又要嚇失禁,好在葉央央及時別開了臉:“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期待一下了。我們走吧。”
這後一句卻是對蘇映雪說的。
見慣風風雨雨的蘇大家現在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聽到葉央央又重複了一次之後才如夢初醒地抱著傷藥,任憑葉央央將她攙扶著走向逍遙居。
眼看著逍遙居的大門就在不遠處了,蘇映雪忽然握住了葉央央的手,語帶期盼,好不容易做了決定:“這位妹妹……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現在不能。”
蘇映雪的眼神黯淡了下,勉強維持住溫柔的笑容:“沒關係,是我太唐突了,畢竟才認識沒多久……”
“等我辦完事就可以。”葉央央偏過頭去,看到蘇映雪的眼睛又隨著她的話而亮了起來,臉上帶著淺淡卻又真實的笑——和方才的冷笑截然不同,這抹笑容帶著絲暖意,“想說的是那采花賊嗎?”
蘇映雪的請求來得不早不晚,剛好是在她初展現武力的時候。再聯係之前她所說過的采花賊,葉央央覺得答案一目了然:“不過為什麼不去找官府?”
提到“官府”二字,蘇映雪的眼瞼顫了顫,苦笑:“這種事情……據說豐樂鎮幾十年都沒有發生過,官府自然也沒有經驗,看到屍體比我們還害怕……再說,死的都是青樓女子,他們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在心上?雖然沒少出入逍遙居,可是在他們的心裏,青樓女子不過是玩物而已,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也隻有女人才知道心疼女人。”
葉央央不置可否:“青樓女子的命,也是人命。這種做法真惡心。”她倒不是在批評那些官員對青樓女子的歧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真正覺得惡心的是,按照蘇映雪的說法,那些人沒少在青樓女子身上取樂,事後就是一副清心寡欲的聖人嘴臉,虛偽透頂。
這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求種像條狗,擼完嫌人醜。
“妹妹辦完事盡管來逍遙居找我,報上我姓名便是。”想了想還覺得不夠,蘇映雪把自己的鐲子放到葉央央手心裏,誠懇道,“小心為上。”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主動提出來的。”葉央央挑眉,“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漠視女性價值,物化女性的人,就像剛剛的老板一樣。”
所以她給老板準備了一份厚禮,但願他有那個福氣享受完全套。
*
“這位女施主,九龍寺不接待女客。”
“我是解劍山莊的弟子,來給方丈送拜劍帖的。”明晃晃“拜劍帖”三個字證明她所言非虛,葉央央看向攔住她去路的僧人,“可以讓我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