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隻有巡夜的弟子還在兢兢業業地巡查著,生怕錯過一點蛛絲馬跡。近日裏,解劍山莊出現了很多陌生的客人,因此他們比平時更為仔細。
眼前一花似乎閃過了什麼身影,巡夜弟子機警地回頭,卻在看清來人麵孔的刹那放鬆了警惕:“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小賊呢。”
“這山莊裏的戒備這麼森嚴,外來小賊有三頭六臂也進不來吧。”那人笑了笑,“這大半夜也就你們還在巡邏,辛苦了。”
巡夜弟子連忙擺擺手:“辛苦倒是不辛苦,隻是畢竟夜深了,知雲兄弟看完夜景也請盡早休息。”
來人正是知雲。聽到巡夜弟子的話,他笑道:“我明天沒有比賽,隻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好不容易有機會得以進入這天下聞名的解劍山莊,自然要看個過癮才是。”
和巡夜弟子嘮嗑了一會兒之後,知雲看他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表情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攤開手,無數細小的黑色顆粒隨風飄散,沒入了周圍的土壤之中,很快就與旁邊的景致融為一體,看不出來任何異常。
知雲滿意地笑了。然而,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時,他收斂了笑容,恭敬的轉身行禮:“三公子,您怎麼來了?”
冷陌動了動鼻子,臉色更冷了幾分:“今天是第四天了,天孽草的進度如何?”
“第六天晚上便可以完全生長,到時候完全可以配合苓娘的鳶煞花一起使用,保證這些人都可以一網打盡。隻是……”說到這裏,她猶豫了一下,“那葉央央壞了我們好幾次事,我擔心這一次她也會……”
“葉央央,嗬。”冷陌忽然冷笑出聲,在這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刺骨的冷,“你當真以為那人是葉央央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那日後山中總共走進十個人,但是出來的卻隻有十個人而已。”
知雲忽然全身一震:“蠱七!對於擅長易容的蠱七而言,扮成葉央央再混出來完全不是問題。但是蠱七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少主授意她的嗎?”想起麵前這人和蠱七之間的關係,他說得小心翼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蠱七是異瞳。但是現在這個葉央央,眼睛卻是黑的。”
“墨書景。”
可能是知雲的錯覺。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圍繞在冷陌周身的氣溫又下降了十幾度,陰測測的聲音似乎想把這個名字的主人喝血啖肉:“陣法機關,武功藥理,就沒有他不擅長的,調製出短期內能讓人瞳孔變色的藥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如果蠱七背叛組織,那該怎麼辦?”知雲說著,去觀察冷陌的臉色。白三和蠱七之間關係曖昧早就不是新聞,知雲有些擔心冷陌會因為私情而放水。
但是事實證明,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背叛者殺無赦。就算是蠱七也一樣。”冷陌的語調冰冷,一雙黑眸仿佛結冰般看不到絲毫溫情,“我會親手,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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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一眨眼為時七天的拜劍大會初賽就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天。比賽是精彩紛呈,看得觀眾如癡如醉,恨不得再比個七天七夜。當然各位選手也是有輸有贏,除了一個異類。
那就是葉央央。
目前她的戰績是6勝0負,但是這六場勝利有四場是通過對手棄權(其實是五場,但是裁判不清楚那天白霧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得到的,實打實的勝利就是對妄酒的那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