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二樓,四人列作,案桌一排,上置燒肉,蠶豆等吃食,醇酒四壺。
上首一人,濃須濃眉,圓眼虎口,威勢非凡;次坐之人,俊俏非常,男兒之身,卻生的鳳眼朱唇,臉龐圓潤,鼻若懸膽,但是眉宇之間隱隱有一絲病患之色;第三個就是劉霄了,劉霄的下首坐的是小虎這二愣子,隻顧著吃著桌上的各色食物,狼吞虎咽,大快朵頤。
劉霄這次可真是走運了,原來那酒店前的棋局極似流傳後世很廣的象棋殘局之一:將軍掛印。劉霄出生文科,不懂飛機也造不了大炮,但是他卻對象棋略有研究,此等殘局解起來輕車熟路。次坐的俊美小生,也是解開了棋局之人,隻不過他解棋比劉霄稍多一步。
這時,首座的人幹咳一聲,道:“二位都是都是有才學之人,我老瓊在此先幹為敬。”說完端起酒觴滿飲一杯。“某家淳於瓊,回鄉省親,這酒樓是我舅父的產業,閑來無事便搞出這麼個彩頭,想望二位莫要覺得某家輕慢才是。”
“哪裏哪裏,淳於兄英武不凡,快人快語,奉孝佩服。忘了自我介紹了,陽濯郭嘉,郭奉孝”次坐之人微微拱手,留得劉霄呆立當場。
心較比幹多一竅,病若西子勝三分!他是郭奉孝!他是郭奉孝!他是!郭奉孝!
劉霄第一次有了自己回到三國的真實感受,跟淳於瓊和郭嘉同坐喝酒!他盡力壓抑住了自己的激動心情,竭力換回風輕雲淡的表情,衝郭嘉和淳於瓊拱拱手道:“蜀中劉霄,字……隱真!,淳於兄英武非常,奉孝更是年少多智,真是佩服的緊啊!”
劉隱真!這是劉霄給自己取的字,隱真,虛幻或真實,這就是劉霄穿越之後的內心世界,好似雲裏霧裏,卻又觸手可及。
那邊郭嘉先拍了兩下手掌道:“妙極妙極,兄台不僅棋風刁鑽,瀟灑隨性,連字號也是如此,嘉佩服!”這一席話說得劉霄老臉一紅,他心想:“那將軍掛印的解法可是流傳了千年的經典,稍有變化也不見得難得了我,你們不得而知罷了”但嘴上卻說:“賢弟如此謬讚,為兄便滿飲此杯,也就厚顏接受了!”說罷抬手便喝,溫熱的酒入喉,感覺說不出的受用。
劉霄之所以如此敢如此,是因為他知道郭嘉行事隨性,不拘小節。所以他不似常人一般推諉,反倒果斷接受郭嘉的稱讚,這樣反而更能得到郭嘉的好感,畢竟前世的心理學書刊也不是白看的。
果然,郭嘉聽罷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微紅的臉頰和隨性的笑容,讓人幾乎能從他臉上看到三個字——對脾氣!郭嘉端起酒杯回敬道:“隱真兄果然不凡,幹!”說罷左手衣襟微微一擋,右手持杯,仰頭便飲。
淳於瓊聽完二人對話,喜不自勝,他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有象棋略有興趣。又不似文人儒生那般做作,所以眼前二人,頗對他脾氣。他大笑道:“二位小兄弟,某癡長幾歲,便以兄長自居了,二位棋藝高超,不若在此對弈一局,以助酒興如何?”
“既然大哥有此雅興,那麼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郭嘉首先表了態。
劉霄也答應了下來,反正下棋嘛,誰怕誰?其實他心裏有著自己的想法——這可是天賜良機啊,郭嘉便不用說了,那淳於瓊也是一號人物,有名的“烏巢酒徒”,這個時候應該在洛陽做官,董卓進京的時候他可是西園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與他攀上關係,有益無害。
“如此甚好,毛威!把我舅父那棋具拿上來!”淳於瓊大笑道。
叫毛威的那小廝片刻間便搬來了棋具,二人坐定,郭嘉執紅,劉霄執黑,對弈開始。
劉霄下棋善於偷襲,以大片戰力拖住敵方,小股部隊完成殺招。而郭嘉則不然,他按部就班,嚴防死守,一時之間,倒也膠著。盞茶時間已過,雙方殺的難舍難分,劉霄攻,郭嘉守,看得旁邊淳於瓊是連連稱奇。
劉霄這邊車馬炮長驅直入,在郭嘉右路防線廝殺。他從容落子,抬起頭看了一眼郭嘉道:“奉孝對這天下大勢,有何看法?”
郭嘉微微一笑,手起子落,吃掉了劉霄冒進深入的車,回道:“雖看似危如累卵,然則大勢仍在,隱真兄妄想靠這些蝦兵蟹將吃掉我全盤大局,未免有些托大吧?”
“將軍!”劉霄右路馬掛士角,逼迫郭嘉應招。同時回道:“奉孝年過不弱冠,此等棋力,當真了得。”
郭嘉心想,劉霄此招無異於羊如虎口,為何馬掛士角送子將軍?是了是了,我左路空虛,若左邊的車回撤右路吃掉他的馬,他炮下底將軍,為時己晚矣!此聲東擊西之計,欺我不通兵法?
於是也不動左路兵將,仍在右路死守。
劉霄笑道:“奉孝果然了得,可又能料到我這聲東擊西之策又有變化乎?”同時手下也不停,移左邊的炮到中路,放棄奇兵改為全盤強攻。“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