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驚四座!
劉霄這句話,三分輕浮、七分戲謔。不過,在那俊朗少年以及他的朋友們聽來,確實極大的諷刺。
因為適才那俊美少年曾“深刻剖析”過,此佳作縱然不是蔡飛白真跡,也定然是某個學富五車的後起之秀的佳作。
俊朗少年也並非肚裏沒有半點墨水,這“飛白體”蒼勁渾樸的特點倒也能說得出幾分。隻可惜……她不知道這既然是草葉女想出來的噱頭,必然跟那奇女子有著莫大的關係。若是能看出那筆勢並非自然流露,而是刻意矯造,應該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可是劉霄可不知道他之前下過的論斷,說這幅字出自美人之手,無異於伸手打了俊美少年一巴掌。
眾人皆是目有慍色,唯有旁邊一個清麗女子麵帶笑意的微微點頭。
劉霄見到這一幕,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那女子多半是負責第二關的店小二。
俊美少年開口了。
“兄台高見,不知道是何道理?”
此刻的他依然是神色如常,不慍不怒,頗有幾分定力。
劉霄沒來由的覺得好笑,心道這小子也有趣,我不如再刺激他一下。
“詩中所言,‘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不正是這美人怕自己年華老去麼?”
俊美少年憋紅了臉,強擠出幾分笑容,愣是開不了口了,顯然是氣的不輕。
他身旁一人怒道:“哪裏來的登徒子,莫非不識得這《楚辭》名篇麼?美人顯然是指君王,而非真的美人!大家之名作豈容得汝來玷汙?”
劉霄笑意更濃了。而他身後的周倉卻是虎目圓睜,氣上心頭,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劉霄。
“兄台此言,莫非汙蔑先人有龍陽之好乎?自古才子多風流,若非如此,諸位又是何原因來這鳳舞樓?”
那人聽罷更是氣急,恨不能生撕了劉霄,可是看到劉霄身後那尊凶神,幾分膽氣登時便嚇沒了。
“我……我!不屑與你這登徒子爭辯!”
他說罷,拂袖偏頭,依然做出趾高氣昂的樣子。
自古以來腐儒多亡國,說的便是這種沒有氣節的文人。
而那俊美青年顯然比他強上太多了,隻是片刻就又恢複了常色。
俊美青年拱手一揖道:“兄台高見,聞所未聞,在下實在佩服。既然兄台對書法見解獨特,想必筆上功夫也一定驚豔絕倫,不若我二人各書一篇,再請這紅兒姑娘品評一番,如何?”
劉霄笑了笑道:“沒有彩頭?那我可沒什麼興趣。”
俊美青年劍眉微微上翹,心道這廝肯定是怕了。
“彩頭當然是有的,若是以金錢當彩頭…..未免有些……”
他似乎是在沉思,應該用什麼東西誘使劉霄接受賭局。
劉霄截口道:“誒!無妨無妨,金磚一塊便可,我乃俗人一個,若是有些銀錢當彩頭,卻是更好!”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人當真好流氓。
劉霄可是覺得,對付這些迂腐儒生,越是臉皮厚越好。他跟你之乎者也,你便跟他不三不四。
俊美青年笑了,一口答應下來。他很自負,自負洛陽年輕一輩找不出書法造詣比他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