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萱其實並因為劉霄身邊有了小倩而產生絲毫怒意。
反而,劉霄氣質上的改變她是看在眼裏的。
劉霄手下已然收羅了一股不俗的勢力,並且,劉霄願意讓葉芷萱真正以主母的身份出現在他的一幹屬下麵前。
不要小看了這一名分。
若是真的到了萬分危及的時刻,完全可以救葉芷萱一命。
這也就是劉霄讓葉芷萱認周倉為義兄的初衷。
冬日的夜晚,天淒涼,地淒涼。
人心卻是暖的。
一對說不出到底是何關係的男女,於房中敘話。
“為何靈帝會駕崩的如此之快?為何何進與閹黨之爭突然間爆發了?”
劉霄直白的問道。
葉芷萱笑了笑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這些家國大事,我一女流之輩,怎會知道?”
劉霄默然,的確,即使葉芷萱身在洛陽,即使她的風采可以迷倒張讓。
可,要讓她將這巨變的原因說出來,確有些強人所難。
葉芷萱慢慢的接著道:“離開洛陽的前一日,張讓曾來聽我的琴。”
劉霄轉頭凝視葉芷萱道:“說下去。”
“他似乎有些憂愁,跟我扯著一些不找邊際的話,卻絲毫不提與何進的明爭暗鬥。這確實有些反常……”
劉霄疑惑,“哦?為什麼反常?”
葉芷萱道:“若放在以前,他雖不會把暗流湧動的洛陽城的局勢一一分析給我聽,至少也會作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說些國家大事,漢朝氣運……”
權利,對於張讓這類人來說,的確很有吸引力。有了權利還不夠,他還需要將自己的權利向旁人炫耀,才能滿足他那扭曲的虛榮心。
葉芷萱接著道:“而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他的話很少,也隻是說些風月之事。而且……”
劉霄奇道:“而且什麼?”
葉芷萱道:“而且,他的言語裏似乎透著些絕望。他離開鳳舞閣之前,留下了許多銀錢。因為從未見過張讓如此頹喪,我便也沒有拒絕,皆放在了鳳舞閣以作用度。”
劉霄低頭沉吟了半晌,緩緩道:“或許,他知道大勢已去?已然心灰意冷?”
葉芷萱搖了搖頭道:“我也說不清……”
劉霄默然。
張讓,恐怕已經殞命……
劉霄忽然道:“你知道董卓麼?”
葉芷萱點了點頭,“在曆史上,似乎是個大魔頭?”
劉霄歎道:“這也是我讓你離開洛陽的原因……不論此人是不是真如曆史上一樣,是個荒淫無道的亂臣賊子,我實在不願意讓你冒險。洛陽,已是水深火熱之地……”
劉霄的真情流露,令葉芷萱心中一暖。
兩雙深情的眸子交融在了一起。
他們的身體,也揉在了一起。
遠離自己熟悉的世界,隔世的寂寞。
兩顆寂寞的心,此刻已將彼此融化。
次日,寒風更甚。
早起的習慣依舊沒有改變,劉霄矗立於寒風中。
身畔的斷玉寶劍泛著寒意。
郭嘉顫巍巍的身影出現在了轉角。
他俊俏的臉,在風雪中更顯蒼白。
“主公,昨夜睡得可好?”
一句尋常的問候,配上他嘴角的邪笑。
劉霄反唇相譏:“奉孝為何又這麼早起?莫非昨夜外出去尋姘頭了,徹夜未歸?”
郭嘉淡然一笑道:“為人下屬當替主子分憂,嘉乃是天生勞碌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