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她的聲音顫抖著，畢竟看到四分五裂的翕羽也應該知道她，回天乏術。
回憶停留在那一幕，他看到翕羽的靈魂也像她的肉身般四分五裂，可惜他卻沒有搜集魂魄的東西。那時候看著那四分五裂的魂魄往四周散去，他想著的是他們再也沒可能相見了。
“翕羽……”江日晚喃喃自語：“是誰把你的靈魂搜集了？是誰把你養大？為何遲遲不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反而現在要以一個十多歲孩子的身份出現在我眼前……要不是那時候，那人堅持要我帶你走，我們是不是就永遠不能相見？”
翌日天剛亮，江日晚就拉著翕羽尋找長安城的入口，清脆的鈴鐺聲響徹山頭。兜兜轉轉，一人一精魅直到太陽當頭才來到一個山崖旁邊。
翕羽站在崖邊的雙腳在顫抖，往下看去是一片白霧，看不到深處的崖底。
“日……日晚，我……我們要……要從……從這裏跳……跳下……下去嗎？”
江日晚冷清的聲音給了翕羽一個答案：“是，要是害怕，那還是請你離開吧！”
“可是……這裏……真的好高啊！”翕羽咬著手指，顫抖著退後了一步。
江日晚不可察覺地歎息一聲，麵向前者：“那麼，現在我隻能請你離開了。”
“我、我……”
“請你離開吧！並忘記這裏發生過的一切，”也不管想要努力解釋的翕羽，江日晚丟下這句話，縱身跳進山崖。
“誒誒誒！還真跳了啊……”翕羽深呼吸了兩下，待在原地糾結許久。似乎定下了某種決心，她捂著雙眼衝向前方。
在腳下踩空的一刻，滿滿的無力感瞬間占據了翕羽的所有感知。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求求你，快點結束吧……”
她閉上眼，感受到在身邊劃過的嗖嗖的冷風，翕羽覺得自己這下肯定是死定了。
忽然，翕羽感覺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睜眼一看，原來是江日晚接住了她。回看四周，完全不見有她剛剛跳下的山崖，隻是一片荒原和看不見月日的天空。
“這……這裏是？”
“長安城外，”江日晚冷冷地回答。
“長安？城外？”翕羽重複著江日晚的話，看了看四周，終於發現了在遠處的城牆。江日晚也看到了長安城，放下翕羽，拉起她的小手，就往長安城走去。
很快他們就走到城門前，翕羽看著那堂皇的城門，然後又看了看上麵的對聯，輕輕說道：“三生歸途，一世長安。”
她眯起眼睛，她怎麼好像來過這裏？那熟悉的感覺從深處生出，她是不是曾經來過？
江日晚看了看城門，倒是輕輕歎了口氣，寫這對對聯的人正是翕羽的前世。不知今世的她，是否能認出來？不過，就算認出來了，也未必會想起他們的過往……
“走吧。”
翕羽感覺到手掌突然一疼，抬頭看著江日晚，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