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不歸埋藏在衣袖裏的雙手握拳，身子一抖一抖的，不知是興奮還是其他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鳳不歸的嘴裏吐出。
“罷了罷了，這又不是第一次，稍微熟知你性格的人都會知道，”鬼刎伸出手拍了鳳不歸的肩膀一下，當然她是踮著腳才能碰到比她高出不少的鳳不歸的肩膀。
“熟知？我們很熟嗎？”鳳不歸勾起一抹嘲笑，好像認識他的人都被他殺了啊！
鬼刎正色道：“我們上輩子確實很熟！”
“不是第一次？”鳳不歸再次問道。
鬼刎點了點頭，“當然啊！你上輩子都屠了一個大家族，這次才屠了一個皇宮而已，當然不是第一次啊！”
“上輩子？”
鬼刎有些不耐煩了，“不是上輩子，難道你還以為是這輩子所做的事啊？”
“雙手沾血嗎？”鳳不歸伸出雙手看了看，“確實……是滿滿的鮮血。”
他笑著搖了搖頭，對於他殺人的事實好像並不在意。
鬼刎就像看到新生物一樣看著鳳不歸，“你……真的不在意？”
“在意什麼？”鳳不歸嘲笑了一下，“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沒有血性、隻是在乎自己利益之人，而他們最不該做的事就是殺了無辜的人。”
“既然他們都視人命如草莽，那我是他們也隻是殺了草芥而已。沒有人天生尊貴，沒有人天生就要被看低，懂得尊重別人才能讓別人尊重。”
鬼刎聽完，聳肩，“既然你能這樣想，我也就安心了。本來日晚還以為你會放不下殺人這件事，讓我來開導開導你，現在看來是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擔心我？”鳳不歸問，自從小鄧子死了以後，就沒有人再擔心他了。現在一個是剛剛認識的人，一個隻是聽過名字的人，居然擔心他？這真的隻是剛剛認識的人嗎？不對啊，剛剛聽他說，上輩子好像是認識的。
鬼刎就像看著白癡一般，道：“想不到這輩子你人變得闊達了，代價居然是智商直線下降。這老天爺還真是公平，把你的窗打開了卻關了你的門。”
“……”鳳不歸發現自己居然無言而對，是他理解能力太弱了還是眼前人的話不按照常理說話所以他不懂？
鬼刎看到鳳不歸一臉疑惑的樣子，咳嗽了一聲：“咳，既然你也解開了心中的困惑為何還不離去？”
“離去？為何？”鳳不歸雖然在外麵聽說書人說起長安城，但也隻是一知半解而已。
鬼刎反問道：“昨天，慕清歡沒有和你說過嗎？”
“她隻讓我寫下過去。”
“哦……那好吧！你留在長安城的原因是什麼？”
鳳不歸看著鬼刎良久，才輕啟薄唇：“隻為了逃避現實，這裏是我所期望的歸宿，難道城主並不歡迎有人入住？”
鳳不歸下意識地隱瞞了他答應慕清歡的事情，隻是說出另外一個他來長安城的理由。慕清歡讓他守護長安城，大概是因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不過，他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既然慕清歡不管他的身份、他手上的數百條性命，那他也應當用最真摯的心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