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在你眼中,長安城最美的景色,”邵曦陽笑了笑,再說了一遍他的要求。
最美的景色嗎?這要畫什麼好呢?幕落陷入深深的沉思。
長安城,她在這裏住了快兩百八十年了,日與夜對於她來說都是那個樣子,哪有美可言?
畫長安城裏四季的轉變嗎?嗯……好像太過簡單了一些。
畫城東?太過繁華,在外麵應該很常看見吧?
畫城北?隻有那麼一棵桃花樹,單調。
畫城西?除了田地就是田地,一律不變。
畫城南?除了樹就是樹,連根動物的毛也看不見!
哎,想來想去這長安城根本就沒什麼美麗的風景啊!這樣的題材,她畫不出來啊!
想著想著,幕落就打算拒絕邵曦陽。就算拒絕他的要求,這幅畫她不畫也沒有什麼損害。
還未等她將拒絕的話說出口,邵曦陽已經早她一步說話:“要是你覺得風景並沒有什麼好畫,你可以畫人。我覺得你選擇在這裏住下去定有過人之處,隻要把你認為這裏的過人之處畫下來就好,反正我也不打算拿出去賣。”
聞言,幕落再次陷入了沉思,當初她為何要留在長安城?
那個時候,她受到重傷,一路逃忙遇見了剛好在外麵購買必用品的江日晚和上一世的慕清歡,本來毫無交雜的三個人卻因為慕清歡醫者仁心的性格而有了牽連,她也就是這樣被帶回去長安城。
那個時候的江日晚比冰山還要冷,雖然附身在雲殘的身上卻不見一絲笑容,所以她不敢在他們麵前說什麼。
鬼刎是她進城後看到的另外一個人,那個時候鬼刎就一直是少年的打扮,看上去隻是十一二歲的孩子,都兩百多年了,還是沒有改變。
那個時候,她還傻傻地以為自己是桃花妖的身份並沒有暴露,以為慕清歡並不能把她救活,卻沒有想到從一開始江日晚和慕清歡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而慕清歡還是一位神醫,不論是動物還是植物,經過她的手就絕對能活著。
在慕清歡悉心的治療下,她的傷好得比想象中要快許多,江日晚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找她談了談將來。
“留還是走?”他問,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一如他外在的性子。
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想選擇離開的,但想到外麵還有著要追殺她的人,所以才選擇留下,可是得到答案的江日晚並沒有給他她好臉色看,或許是因為翕羽的哪件事吧?
翕羽的事情是鬼刎和她閑聊的時候告訴她的,說那件事長安城所有人的陰影,包括慕清歡,因為她第一次感覺到束手無策,就連魂魄也保護不了……
雲殘有時候也會來這裏找她,說的話都是關於長安城以及醉安府上的人,那個時候的長安城並沒有現在這麼多居民也不是這麼繁華……不,應該這麼說,那個時候的繁華不過是他們聯手製造出來迷惑別人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