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不禁驚詫,幾秒後他推開門,臉上的驚慌消失了,“白零,為什麼你在這裏,所以,綁架女王的果然是你麼。”
女王看到夏爾之後,雙腳向一旁挪去,似乎要逃走,可剛挪過去卻又悄悄移了回來。
“哎——我哪裏綁架女王了嘛,隻是想聽女王講故事,可是守衛根本不放我進去,哼,我進不去皇宮,但女王可以出來呐,再說,女王舒舒服服地在這裏玩,和皇冠的待遇根本沒差,我怎麼綁架她啦,哼。”綁匪反而先生氣了,白零嘟著嘴,最後還生氣地別過了頭。
夏爾嘴角抽搐著,這是什麼歪理?
或許和白零有同樣思考模式的人覺得很正確吧,可是去哪裏能找到這種怪咖心理的人,白零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要求夏爾理解自己的話,僅僅是生氣罷了。
“我沒有機會去完成那麼漫長的一生,能聽女王給我講訴她一生中有趣的事情也是我覺得好玩的一件事情,並且,她經曆了我沒有經曆過的,我才知道我要去經曆什麼呐。”
白零撫摸著懷中的小羊羔,輕輕地說道,“對了,女王女王,可不可以再講一次那個故事呐——您的童年。”期待地看著女王。
“好——”女王慈祥地笑著。
“夏爾,你也坐下聽故事吧。”夏爾無言,坐到了旁邊的木椅上。
“哎。”女王歎了口氣,聲音蒼老卻溫柔,“我的童年呐,談不上什麼衣食無憂,更提不及一帆風順。在我八個月的時候,父親他……就離開了我們,這件事我也是長大後母親才告訴我的,流言蜚語相傳著,說一個星相家曾告訴過父親,王室中很快會有兩個人死去。但厄運偏偏到父親的身上。一次打獵,父親受了風寒,一病不起的父親不久便魂歸天際了,留給我和母親的隻有債務。從此以後,家裏開始節儉所有開支,我小時候總是穿一套衣服,母親說:‘女人頻繁變換服飾不僅是揮霍浪費,而且是一種不良的品行。’當我繼位成為女王後,仍喜歡之前的儉樸習慣,王冠上價值連城的珠寶是為了顯示對王權的尊重,母親對我的教育已經根深蒂固在我的心中了。”
“在我11歲那年呐,我終於領悟了什麼事物在未來等待著我。為了未來,我開始學習冗長繁瑣的宮廷禮儀和多如繁星的行為禁忌:不得破壞規矩,不許按照自己的好惡選讀書籍,不許吃定量外的甜品,等等。但是努力永遠不會辜負一個人的期望,看著英國現在能在國際上有這樣的地位,我也很開心呐,我的一生沒有虛度。”女王講訴完後望了望窗外的夕陽,褶皺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女王大人,我送您回皇宮吧。”夏爾從椅子上坐起,麵無表情地說道。
“看完落日再走吧,皇宮啊,是個輝煌的鐵監獄,像我這個年齡的人啊,更喜歡看夕陽多點。”女王說完,目光移向窗外的紅,無際的紅。
“好的,女王大人,我扶您出去。”夏爾扶著女王慢慢地走出木屋,女王在木屋外的草地上停下了腳步,蒼老的麵容上露出一抹笑容,“日不落啊,日不落,哪怕人們多麼希望它不落下,也終究會落下的。”女王凝視著落日的緩緩降落,自言自語道。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天際,朵朵火燒雲宏偉壯麗,揚起頭來看它,也不能夠看全,夕陽將餘暉也撒在草地上,撒在三個人的身上,萬物披著太陽贈予他們的金色聖衣。女王屹立不動的身姿仿佛是尊紅日下的金色雕像。
夕陽睡去了,悄悄地拉下了夜幕,這時,從遠處傳來隱約的馬蹄聲,愈來愈近,才看清是法瑞斯和塞巴斯蒂安駕著馬車前來,他們同時勒住韁繩,馬車緩緩停住了。
塞巴斯蒂安和法瑞斯從馬車上下來,然後恭敬地向女王行禮,“女王大人晚上好。”女王微笑著讓他們起身。塞巴斯蒂安說道:“女王大人,我來送您回皇宮。”“嗯。”女王回答著,右手的小拇指在衣袖中與白零拉著鉤,然後她登上了馬車,塞巴斯蒂安將女王送上馬車後駕車離去。“夏爾伯爵,小姐,我來送您們回府。”法瑞斯行禮說道,夏爾和白零登上馬車,法瑞斯關上車門,然後登上馬車,一抖韁繩,白馬嘶鳴了一聲,然後踏著綠草向遠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