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劉歆男,她又像一塊紅色冰塊一樣出現——紅色的冰塊,這是她給我的感覺。她一襲紅衣愛出風頭的性格顯露無疑,然而她的神態和語言都透露出絕望的訊息。
司馬春一把將劉歆男拉到牆角,現場比較嘈雜,我從唇語讀出了司馬春再次提出劉歆男帶他離開的要求。劉歆男淒然一笑,像是在諷刺他,伸手推開司馬春,走到走廊中間,衝廣播大聲說:“曹希偉,我謝謝你!”
眾人紛紛看著劉歆男,有人罵她有病。此時尋找出路的幾個帶頭人從另一個方向跑了回來,自然汗流浹背臉色蒼白。有人跪倒在地:“我們在一個死循環中,根本出不去。曹司令,我不想死在這,你放我出去吧。”
程偉聰“撲通”一聲也跪倒在地:“曹司令,你要找你的兒子,我要出去救我的兒子。我們都是當父親的,你就成全我,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了!”
良久,廣播裏曹希偉冰冷的說:“除非X組織站出來,最好把我兒子完整送回來,否則大家魚死網破!”
“到底誰是X組織的人,王八蛋給老子站出來!”有人歇斯底裏的喊。
我扶起程偉聰,安慰他說:“那隻是一份來曆不明的表格,振作起來,不要被它擾亂心神,慌了陣腳!”
程偉聰想起表格來,掏出移動終端,揚聲說:“我發現了一個名單,上麵懷疑有全部地鐵失蹤人員的名單,剩下159人,我希望大家傳閱一下,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特別是看看有沒有親人的名字在上麵。”
呈鳳站得最近,一把將移動終端接過去,看了一會臉色漸漸變得煞白,最後抬頭盯著程偉聰說:“這名單從哪裏得來的?全體地鐵失蹤人員的信息都在上麵,絲毫不差!”
盡管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呈鳳的肯定,我還是倒吸一口涼氣。程偉聰更是兩腿一軟,摔在牆邊上。
司馬春仿佛會迷蹤步,一個閃身就到了呈鳳的跟前,把移動終端扯了過去,大氣不敢喘,把表格從頭看到尾,臉上露出了笑容:“沒有我的名字!哈哈,沒有一個名字我認識!哈哈”
“哼!沒有名字,指不定保你是X組織的人!”華少軍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毫不客氣的把移動終端奪了過去。他看了一會,抬頭逼視程偉聰,“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有我兒子的名字?”
我聽了嘴巴張成大O形,恐懼在我身體骨髓擴散。程偉聰幾乎要撲到華少軍的身上:“你說的是真的嗎?果然不是巧合!果然不是巧合!我兒的名字也在上麵。”
“你到底在說什麼?”華少軍微微發怒。
我見程偉聰失魂落魄,詞不達意,於是替他回答:“我們無意中得到的這份名單,我們經過研究,懷疑它就是X組織攻擊的名單。”
“經過研究?除了地鐵乘客名單核實了之外,怎麼證實剩下的名單是接下來受攻擊的對象?”華少軍語速不急不緩,卻有一絲震懾力。
我想了想說:“請你回想一下,你兒子今天下午是不是買了飛曼穀的航班?”
華少軍臉色微變:“你怎麼知道?我兒子確實今日飛曼穀,時間我無法確定。”
“完全吻合!完全吻合!”程偉聰再次跌坐在地上,蒼然淚下,“曹司令,我再給您跪下了,這裏有兩個父親求你了!”
我不忍,但還是低聲說:“他兒子也是今天下午飛曼穀,名單對應的號碼是座位號。”
“兩個兒子在同一個航班又怎樣?!巧合不可以嗎?!”華少軍無法再收斂情緒,突然爆發怒吼。
“第九局截獲情報,X組織將在今天15:55發動第二次攻擊,按照推測有可能在飛機上。”我說。
“你怎麼知道15:55這個時間點?”呈鳳一臉疑惑。
我聳聳肩並未回答,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華少軍低頭走了幾步,抬頭沉聲說:“曹希偉,我是華少軍,隻要你讓我出去,我保證一定幫你找回你兒子。”
良久沒有回應。司馬春嗤之以鼻:“你要是有能力找回消失的人,那肯定也不擔心自己兒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