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平視向前,波瀾不驚的緩步走向殿堂正中央,珍珠簾輕輕搖曳,而後行禮,靜待皇帝開金口。
“不知愛妃今日要作何舞?”
邪魅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淡靜的開口。
“回皇上,臣妾昔日有緣曾窺得(霓裳羽衣舞),隻是天資愚鈍,學得皮毛,今日鬥膽欲獻上此舞。”
殿上驚起千層浪,眾人震驚的難以置信,表情各異。有人好奇,有人憤恨,有人幸災樂禍。紛紛雜雜間隱約聽得。
“那(霓裳羽衣舞)不是失傳已久嗎?”
“隻怕是賣弄而已,怎麼可能習到真正的(霓裳羽衣舞)?”
我靜如潭水,不去理會似無意的竊竊之聲。(霓裳羽衣舞)乃昔日宮廷盛舞,飄飄如仙人之舞,要習的一招半式不難,可是要整個跳下來卻是極其不易,對舞者的身形,神韻,都有很嚴苛的要求,不僅要求身姿柔軟,也要兼具輕靈敏捷的身手。舞中水袖揮灑需柔韌有勁,多有旋轉的舞姿,要求輕盈婉轉。我曾習過輕功,身形自然是輕盈如燕,且並具韌勁。
皇上慵懶的倚靠在椅背,手中擎著月光杯,置若惘然的品著杯中美酒,眼光不經意的掃過我,那樣的高深詭異。
“宮中樂師誰能為朕的愛妃伴奏,朕今日賞他黃金千兩,加官一級。”
皇帝豁然開口,怡然自得的望著我,嘴角含著無害的笑。他的目光掃向殿上一幫樂師,無人上前領命。
“怎麼,沒人會嗎?看來朕養著一幫廢物,平日自詡精通樂律,作高雅姿態。”
皇帝笑意吟吟,輕柔的聲音帶著戾氣,不留餘地的貶謫眾人。好似無害卻嚇得眾樂師驚慌跪地,又不敢出聲分辨。
皇帝輕挑眉梢,意味不明的望著我,眼中幽光閃爍,嘴角含笑。
“皇上,臣妾侍女曾聽過此曲,不如就有她為臣妾伴奏。”
皇帝定然猜測到我敢作(霓裳羽衣舞),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他就等著我自己開口。他責難樂師隻是做戲給我看,既如此,也不要再為難那些樂師了。本來也不怪他們,這失傳已久的曲子,他們不會也無可非議。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皇上偌大一個皇宮怕是也找不到妹妹隨侍丫頭這樣的奴才。”
柳充容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中,她嬌豔的笑睨著我,眼中卻是濃濃的敵意和刺人的陰險。
她也太不知道分場合了,在這除夕家宴之上如此說不就意味皇上的無能嗎?就算她能陷害於我,讓皇上對我存了嫌棄之心。她自己更是損害了皇帝的尊嚴和威譽,不僅皇上會不容她,兩宮太後也對她厭惡。
“皇上是臣妾的主子,臣妾的侍女也就是皇上的奴才。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賞賜的,哪來彼此之分。柳充容難道覺得自己不是皇上的人,還是覺得自己可以和皇上平起平坐,各自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