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走進了露易絲的房子,隨後輕輕的帶上了房門。他本以為這個女孩會先去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畢竟現在她的身上隻有一根浴巾而已。
但是徐淩明顯想錯了,陡然間的一股殺意襲來,讓他連忙後退了三步,直到後背貼在了房門上,再也無路可退後,他才在順雷不及掩耳之間握住了那支纖細的手臂。
露易絲銳利的指甲距離徐淩的額頭僅僅隻剩下幾寸的距離,剛才的那一瞬間真是險之又險,如果不是因為女孩還不能很好的控製她的殺意,或許徐淩根本無法對於這麼近距離的快速攻擊做出絲毫反映。
畢竟,對象是一個令他根本沒有意思防備的人。
徐淩並不明白露易絲為什麼要殺自己,但在握住女孩手臂的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了,那絕不是玩笑,那種可怕的力量與速度,絕對會讓他的額頭洞穿一個血洞。
裹在露易絲身上的浴巾在戰鬥中滑落到了地麵上,女孩一絲不掛的站在徐淩麵前,她的臉色通紅,但顯然不是因為害羞導致的。
徐淩從她的眼中看見了難以置信的恨意。雖然眼前的這具胴體會令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血脈噴張,但徐淩的臉色的卻顯得有些蒼白。
隨後,露易絲眼中的恨意開始漸漸消退,兩道淚水從眼中流出。她奮力甩開了徐淩的手臂,蹲在了地上。
徐淩愣了愣,卻根本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顯然露易絲的理智再度回歸了她的大腦。他撿起了地上的浴巾,披在了女孩的背上,隨後又後退了兩步,嚴肅的問道:“為什麼要殺我。”
露易絲沒有理會徐淩的問話,開始了低聲的抽泣,直到徐淩第二遍詢問時,她才恨恨的說道:“因為你殺了我的父親。”
“怎麼可能?”徐淩失聲說道,同時臉上浮現出了詫異至極的神情,“這絕對不可能,我昨天還見過你父親瓊斯公爵。”
“他在兩小時前…死了。”露易絲微微抬起頭,看著徐淩,她的眼中散發出微微的紅光,這讓徐淩全身的肌肉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四年前他親眼看見瓊斯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隨後出現的便是如同噩夢般的一幕。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個誤會!是你父親讓我來找你的,等等你聽我解釋!”
徐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女孩停下這危險的舉動,但他還是說慢了一拍,露易絲的身體已經化作了一團黑色的煙霧。
白色的浴巾再次掉落地麵,黑霧中一種可怕的殷虹不斷的閃爍著。
就是這樣的情景,四年前徐淩親眼看見瓊斯在十秒內將二十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異能者化作了幹屍。
徐淩從未像現在這般難以抉擇過,在過去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任何一個對於自己有敵意的家夥,但露易絲顯然這其中最特殊的。
他並不知道這個女孩是如何得知瓊斯死亡的消息,甚至他根本不相信瓊斯會這麼輕易死去。但露易絲顯然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思考的時間所剩無幾,黑霧已經被殷紅所滲透變成一團可怕的血霧。這是血族最為可怕的能力,讓身體由實質化作根本無法被攻擊的血霧,而被血霧所滲透的生物會在頃刻間被汲取全身的血液。
或許露易絲的能力還很稚嫩,遠沒有瓊斯那樣摧枯拉朽的力量,但被血霧所包圍的徐淩仍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你聽我說,這一定是個誤會,我不想動手,請你立刻冷靜下來。”
徐淩用著最嚴肅的聲音吼道,至此為止他還沒有使用任何反擊的手段,他知道自己並不能完全控製體內的力量,一旦用力過猛很可能會讓露易絲喪命在這裏。
可惜女孩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語,徐淩已經到了根本無法抉擇的時刻,他能夠感覺到身體已經開始虛弱,若是這麼任由著露易絲胡鬧,他可能會成為世界上死的最冤的特工。
一股可怕的寒氣開始從徐淩的毛孔之中擴散,他已經決定給這個蠻不講理的女孩吃點苦頭。
低溫是血族最為懼怕的環境,沒有之一。極度的低溫會使血族的血液凝固,令他們被迫陷入沉睡之中。
徐淩努力控製著體內的能量,將周圍的溫度控製在一個適當的範圍之內。他並不想真正傷害露易絲,但是他顯然還是高估了自己對於那種黑色能量的控製力度。
每當寒氣被徐淩釋放出體外的時候,那股黑色的能量便會開始活躍,徐淩能夠控製黑色能量的走向,但卻始終不能杜絕他們混入寒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