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文明所帶來的便捷與舒適,或者說在這個兩極分化的世界中,無論最高的執政者是誰,對於那些位於最底層的貧民來說,這一切都並不重要。
在培藍星北半球有一片茂密的叢林,叢林的外麵有一座幾乎隔絕了所有高科技文明的小鎮,被人們稱為洛桑鎮,洛桑在古語中的含義是手動的,不添加任何輔佐的含義,引申在這裏便能夠解釋為獨立於文明之外的城鎮。
執行者聯盟的管理者從很早之前便默認了這樣的行為,相對而言他們更喜歡這樣閉塞生存的居民,因為過分發達的網絡對於政府來說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如果每一個人類都擁有洛桑鎮居民的覺悟,那麼很多陰謀就會變得極其容易操作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焦頭爛額。
話題有些扯遠了,在培藍星的北半球,這樣的村落一共擁有四十多座,大約五千萬的平民情願舍棄人類的文明生存在這些相對隔絕的村落中,所求的便是心靈中的一份安寧以及慢節奏的生活。
許多生活在都市的人也開始逐漸的朝著這些村落遷移,因為當他們發現在沒有了繁重的壓力以及無法停下的工作之後,安心在自然之中修煉著輪力,或者與自然合為一體,那會是一件極為舒適的事情,簡直就是極致的享受。
不過在三個月前,洛桑鎮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記得那是一天傍晚,老約翰伯尼捧著剛剛釀造好的麥酒朝著城鎮中唯一的酒館走去時在,在鎮外一條不起眼的小路上發現了那個年輕人。
在洛桑城生活了半輩子的老約翰伯尼第一眼就被那年輕人的傷勢給嚇了一跳,那幾乎是全身性的可怕燒傷,甚至連那張原本應該頗為英俊的臉龐都因為灼傷而變得有些可怕。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那個年輕人發出了一聲輕微呻吟的話,老約翰伯尼一定會把那個年輕人當成一具屍體而轉身離去。
不過他很慶幸自己並沒有那麼做,否則在他那個簡陋的酒窖中何時才能出現這麼一個能幹的小夥子來繼承他那從不外傳的釀造技術。
要知道,就算在洛桑城外那些有錢的大佬們,在偶然閑暇的空餘都會光顧一下他那年久失修的酒窖,拿走幾桶清香的麥酒,隻可惜那些大佬們出手實在不夠闊綽,所以老約翰伯尼忙碌了整整半輩子都還沒有湊夠女兒出嫁的費用。
“喂,瓊斯,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把我家的麗兒娶了吧。”
老約翰伯尼又習慣性的開起了瓊斯的玩笑,這個力大無窮就好像體力無限的小夥子除了那半邊因為灼傷卻顯得有些猙獰的臉龐有些讓人覺得恐懼之外,其他所有的表現都讓老約翰伯尼萬分的滿意。
那具纖細的身體雖然看起來瘦弱,可幹起活來卻毫不含糊,百十斤的酒桶瓊斯能夠同時舉起三個,讓洛桑鎮裏的不少人歎為觀止。
麗兒的臉紅紅的,略帶羞澀的說道:“爸爸,你怎麼又說這個了。”
她的身影換換的從酒窖的門外出現,隻可惜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女並不是依靠雙腿行走的,而是坐在了一張輪椅裏,雙手不斷的推動著轉輪,用這張最為簡單原始的輪椅緩緩的前行著。
麗兒的全民叫做阿萊麗絲,這是一個很美的名字,可惜她的人生卻不像名字一樣的優美。麗兒從出生起雙腿就無法站立,年輕時的約翰伯尼曾經嚐試了各種方法,想依靠這發達的科技讓唯一的寶貝女兒重新站立,但是最後給予他的隻剩下了失望。
曾近有一個著名的醫生曾說過,麗兒的腿疾並不是因為先天的病理所導致,而是因為在她的雙腿之中有一股極為奇特的能量捆縛著神經,宛如詛咒一般,讓這朵花蕾無法肆意的綻放。
或許也是因為對於文明的失望,走遍了大半個培藍星的約翰伯尼最終還是選擇落戶在了這個遠離文明的洛桑鎮裏,他唯一的願望便是想給女兒一個最好的歸宿,或許這是每個作為父母的人心中最大的寄望。
但同樣因為文明,在這個幾乎已經不存在殘疾人的世界裏,一個注定永遠殘疾的女孩,總會遭到別人無情的歧視。
幸好瓊斯似乎並不是這樣的人。
老約翰伯尼其實並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真正名字,因為他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名字,他的過去,包括他那一身幾乎致命的灼傷,除了在那幾日昏迷的時候曾今在夢中喊出過幾個令人陌生的名字外,醒來後的瓊斯對於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似乎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