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可以永遠停留在夢碎前的那一霎那,無疑便是幸福的,哪怕在那一霎那生命終結,也同樣心甘情願。
隻可惜,有的人活在夢碎之後的那個世界之中。當父母親人遠去之後,當所有的幸福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就如同瓊夜一樣,幸福與悲哀僅僅隻相隔了一個小時,在二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她失去了一切。而莫瑞拉比她更為淒慘,因為在那之後她又度過了七千三百多個日日夜夜,而當夢醒之後依舊還是一無所有,真正的一無所有。
在之後的一個月裏,就如同地下角鬥場的規則那般,連勝十場的勇士將取得前往艾默蘇拉的權利,而莫瑞拉以毋庸置疑的實力博得了所有人瘋狂的喝彩。
甚至連徐淩都已經無法確定在不使用零界的情況下是否能夠戰勝這樣的一個怪物,每一場的比賽莫瑞拉幾乎都如同玩弄對手一般的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永遠都是致命的一擊必殺,當對手施展全力之後她悠然的,毫發無傷的將其斃命,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慣例。
於是,她獲得了一個響亮的外號——“瞬殺”。
當莫瑞拉最後一次離開賽場悠閑的飲用著昂貴的雞尾酒時,她已經同徐淩與華寧坐上了前往艾默蘇拉的飛艇之中。
從中央城到達艾默蘇拉僅僅隻需要五分鍾而已,隻可惜在繁雜的手續之下,這行程便足足延生了整整兩個小時。
三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喜悅的神情,畢竟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就如同踏上了地獄引渡人的木船一樣,他們隻是與地獄的距離更近了一步,雖然眼前的艾默蘇拉美麗的如同天堂一般,在鮮花與噴泉的包圍下那些閑散的市民臉上所露出的都是幸福與悠閑的神情。
“真好像是一個天堂的樣子。”莫瑞拉難得的露出了諷刺的神情,在這之前她的臉上永遠都是那種冰冷的無所謂的表情。
徐淩笑了笑,似乎並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不是很好嘛?鮮花,噴泉,我已經很久沒看見過這樣的景色了。隻不過,我們好像不是來度假的。影子告訴我說你對於這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我也想問問,你的心裏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這句話徐淩一直拖了一個月才向著莫瑞拉詢問,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對於這次的行動保持著沉默,這三人有一種極為奇特的隔閡,看似是一個團隊,但實則卻絕非如此。
莫瑞拉似乎極為反感徐淩這樣有意無意對其示好的行為,雖然本質上他們必須要精誠合作才有可能在這裏生存下去。
但這層隔閡始終沒有消除的機會,莫瑞拉早已將自己定義為了一個工具,此時此刻也依然如此。
“我說了,你可以做出任何的決定,我隻負責執行,你不需要和我商量任何事情。”莫瑞拉幹脆的回答道。
華寧早已對莫瑞拉態度的忍耐早已到了極限,正待要發作卻被徐淩阻攔,徐淩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樣,淡然的說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大膽的預測一次。我們相處到現在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假如我能夠正確的猜測出你的心思,那麼你必須將自己當成我們的夥伴而不是一個工具。怎麼樣,接受這個提議嗎?”
徐淩的雙眼直視著莫瑞拉的臉龐,人最怕的就是這樣赤裸裸的盯凝,特別是徐淩的眼神似乎能夠洞穿她的內心一般,莫瑞拉咬了咬牙,厲聲道:“好吧,你可以把這當成你對我的命令,但是如果你猜錯的話,從現在開始我都拒絕和你在進行交流。”
“當然。”徐淩毫不在意的拱了拱肩,用仿佛真的是在於朋友之間展開一場玩笑般神情徐徐說道:“其實這也很簡單,當我拒絕影子所提出的條件時,那個條件就已經展開了。其實俅恩斯和我說的非常清楚,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從未對我有過絲毫的指望。事實上,他也不可能在這場以整個培藍星近二十億人生命做為賭注的角鬥中對我抱有任何的希望。所以無論我成功還是失敗對於影子來說都是一樣的,那麼對於你來說也是這樣。我想你接到的命令應該是這樣的吧,以你的犧牲作為代價,影子將會為你報仇。而你所要做的事情也非常簡單,將我帶入蒙泰索拉中央監獄,之後無論我做些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們已經完成了打草驚蛇的任務,而一旦執行者聯盟將目光集中到那裏,影子就能夠在其他地方進行他們事先決定好的計劃。那麼之後我們便是棄子,無論生死都已經不重要了。你抱著必死的決心跟著我們來到艾默蘇拉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這個打草驚蛇的計劃,所以根本無所謂是不是夥伴,其實你很清楚,隻要我們進入了蒙泰索拉中央監獄,那也就意味著走入了地獄,絕無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