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名不如相見,中央森林的大名已經在徐淩耳中響徹許久,鏃長老每每提起,眼中都會露出一種自豪的神采。
原本以為自己早已處於了中央森林的範圍之中,但徐淩發現自己錯了,那道橙色的屏障仿佛能夠將時空扭曲一般,他發誓自己在飛船上根本沒有看見這樣的景致,這龐大的地域呈現出一種令人懾服的雄偉,自然族的文明並不僅僅隻是自己當成所看見的那般,他們也有城市,一座龐大到無法形容的城市——自然之都。
鏃說出了這個令他自豪的名字,繼續說道:“你們是第一批進入這裏的人類。”鏃所指的不僅僅是徐淩,在徐淩強烈的要求下被俘虜的兩萬名士兵以及其中隊長也被帶入了自然之都,被關押在了一個龐大的地牢中。
鏃告訴徐淩,他們的王將要對這些人類進行審判,這讓徐淩感到了一些緊張,他的本意並非如此,殺戮隻是解決殺戮的一個手段,若是複仇的話,人類與自然族總有一方會徹底的消失在這片宇宙之中。
攢動的人頭在自然之都中不斷的流動,他們對於人類投來了憤怒的眼神,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甚至王室衛隊都不得不出動才能維持著雜亂的秩序。
徐淩看見了一棵仿佛聳入雲霄的古樹,粗大的樹幹甚至需要數萬人的環繞才能將其擁抱,這樣的情景絕不正常,這裏的空間仿佛是獨立的,否則他絕不可能在進入了橙色的結界之後才看見這顆巨樹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神奇,在巨樹的前端,有一座用藤蔓搭建起的宮殿,鏃告訴徐淩,有人在等他。
“等我嗎?”徐淩心中了然,他摸了摸露易絲的頭,讓這滿臉擔憂之色的女孩不要再去多想,隨後對著鏃說道:“我不太明白,如果所有的自然族都躲在這個結界中,人類應該無法傷害到你們才是,可為什麼?”
鏃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在這裏生存了數千萬年,聖樹弗拉菇的早已經衰弱,在人類沒有出現之前,自然族並沒有開啟這樣的屏障,而且我也不知道這屏障到底還能持續多久。我們也曾試圖反抗,但你看到了自然族每個人族人都是勇士,可我們並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戰勝人類,直到你的出現讓我看見了一個奇跡,你是人類中的特例。”
“不,我不是。”徐淩笑著否認這鏃的說法:“人類裏有很多很多像我這樣的人,我們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我們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因為某個人的命令就盲從的跟隨,如果我認為人類錯了,那我就去糾正,人類沒有你們所想象的那樣可惡,以後你會遇到許多善良的人類,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夠與你們和平的相處。”
“受教了。”鏃點了點頭。
徐淩連忙說道:“鏃長老你太謙虛了。”
任何一個種族都會有王族的存在,就好像人類的政府,血族的血皇,智慧生物因為思維的多樣性需要一個能夠帶領統帥他們的存在。
巨樹前的宮殿被稱作自然殿,那是一座純粹以植物建造的巨大宮殿,徐淩懷揣著一絲敬仰,帶著露易絲走入其中。
相比於外界的喧鬧,這裏充滿了迷人的靜謐,灼熱的陽光仿佛無法照射其中,一種沁入心扉的涼爽圍繞在身體之上。
長長的走廊終於通往了盡頭,鏃推開了一扇緊閉的門扉,有一個人背對著站在殿堂之中,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藤蔓,望向了聖樹弗拉菇的方向。
鏃單膝跪在了地上,說道:“王,我將他們帶來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男子輕輕的說道,他竟然也會使用人類的語言,這讓徐淩大驚失色。他的模樣已經不同如自然族其他人的墨綠,而是轉為了淺淺的綠色,平心而論這位王的模樣實在有些年輕,他濃眉如劍,映襯著高挺的鼻梁,確實透出了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鏃應聲而退,徐淩想了想,忽然學著鏃先前的樣子,單膝跪在了地上,朗聲說道:“人族徐淩參見。我恕我的朋友不能下跪,她也是王者,屬於血族的王者。”
王凝視著徐淩與露易絲許久,隨後伸出一隻手,將徐淩扶了起來,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讓徐淩駭然:“其實我也有人族的血統,你可以叫我人類的名字,伊洛斯。”
“這怎麼可能嗎?”
“可能不可能以後在說,這次我願意見你,並不完全因為鏃的建議,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伊洛斯的話飽含深意,他不僅看著徐淩還看著露易絲,隨後很快領悟了這兩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