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發現一個問題，當他嚐試使用卡莉安娜的建議，事先抽取定額的能量轉換為零界狀態的話，確實能夠解決力竭的問題，但同樣的在這之後他的身體依然會存在三秒左右的空檔期。
換句話說，若是無法一招斃命將對手殺死的話，也許會比不去使用零界的下場更為可怕。
幸好，這隻是一場測試而已。
當他的力量下降到了臨界點的時候，佛瑞的管家並沒有繼續攻擊，雖然他似乎已經看穿了這致命的弱點，卻依舊還是站在原地，讓燈光再次照亮了整個宅邸。
徐淩的身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鼓掌聲，佛瑞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輕聲說道：“你退下吧。”
“是。”管家肅然的點了點頭，很快消失在了徐淩的視野之中。
眼前的情景讓徐淩有些愕然，佛瑞的蒼老在他的預料之外，而更為驚異的人，他甚至感覺不到佛瑞的體內有力量的存在，但這又不是一般人給予他的感覺。
就好像，眼前的人就是一整個宇宙，說不清有多少的力量蘊藏，或者又空曠的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佛瑞還是坐在那張躺椅之上，掃視著徐淩，他的這場測試就是為了印證菲亞特在幾年前對他所說的話語。
能夠被衛旭所認可的人並不多，佛瑞在腦海中回憶著那個令人厭惡的家夥的容貌，那張奸詐的嘴臉無論何時都會令人覺得心中不爽。更何況自己也是被欺騙的那一方，如果當初自己並沒有將執行者聯盟放手而離開了整整一千年的話，或許現在的執行者聯盟不會向眼前這樣，腐朽的令人難以容忍。
多少次佛瑞都想狠下心來用自己的力量將這個親手鑄造的聯盟摧毀，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衛旭雖然令人討厭，但他的每一句話卻能夠切中人心中的要害。
“如果你打算這一輩子都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執行者幼兒園上的話，最終這還是一個不成熟的產物，你掌控這個聯盟所能做的事情就算不去掌控也一樣能夠完成，如果是這樣的話，何必又要自己去欺騙自己？”
這樣的語調佛瑞無法反駁，更何況菲亞特已經站在那個家夥的那邊，而迪亞?凱恩則是一貫的保持著他的沉默原則絕不會開口表麵自己的想法。
那麼反對的就隻剩下了自己一個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斷界的情況確實危急到已經無法拖延的地步，他還是想在努力一把，可惜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菲亞特向他推薦了徐淩，據說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少年。佛瑞側眼掃視著徐淩，似乎要將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徹底的看透。
徐淩被這樣的目光掃視得有些膽寒，被一個垂垂老矣的人如此審視，怎麼說都感覺怪怪的。
“前輩，找我有什麼事嗎？”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徐淩率先開口問道。
佛瑞笑了笑，說道：“請你到這裏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關於夢的問題。”
“夢？”徐淩有些吃不準眼前的這個老頭究竟想說些什麼。
“沒錯，就是關於夢。”佛瑞緩緩的說道，“人類因為夢而變得強大，在夢中人類看見了無窮的欲望，得到了現實中無法獲得的權利，名望，金錢，力量。我不想知道你的夢是什麼樣的，不過我希望你告訴我，假如有一天你的夢變成了現實，你會怎麼選擇。”
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在此之前徐淩從未這麼去思考過問題，如果當夢變成了現實的話，這聽起來很不錯。
可忽然間，徐淩發現了一個問題，或許這個問題在別人的身上絕不會出現，可在他的身上卻突兀的出現了。
夢…
當默念起這個名詞的時候，徐淩發現自己竟然一無所有。沒有太多的期待，甚至沒有太多的欲望。每一天都在不屬於自己的生活中忙碌，這八年前他已經忘記了什麼才是自己。
這一愕然落入了佛瑞的眼中，他沒有開口，依舊還是等待著徐淩的回答。
“我好像沒有什麼做夢的時間，而且我也已經很久沒做夢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把這些煩人的事情都解決完的話，也許我會嚐試著去做夢，但現在我很滿足，至少我還活著，而且還有陪伴著我的人。”
這番話完全出自於徐淩的內心，佛瑞點了點頭，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
片刻後，他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問題，說道：“好了，說正事吧。有一件回報極為豐盛，但過程等同於送死的事情想要你去完成。在此之前，我先不說回報和風險，隻問你是不是願意。”
“高風險高回報，這個世界上每一件事不都是這樣嗎？不過，如果這件事能夠符合我的目的，我當然會極為樂意去完成，但如果這件事和我現在想要達成的目的並不相同，我也隻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