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璣,擲地有聲,如錘如刀,李林哪裏見過這麼強勢的人,一時之間也是啞口無言。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仆人。”
離錚氣勢如虹,寒聲說道:“更不配做一個仆人。”
院內冷風驟起,血光乍現,如流星一閃便消失在夜空深處,難尋蹤跡。
“鏗”的一聲。
刺天劍歸鞘,離錚淡漠說道:“今日斷你左腕手筋,以示懲戒,若有下次,必取你項上人頭。”
離錚乖寶寶一般攙扶著柳雲煙,特別認真的說道:“看清楚,這是我娘,下次見到之後放尊重些,否則死。”
柳雲煙身患不治之症,返老還童,已經是蒼天瞎了眼睛,離錚如何還能讓柳雲煙受一點委屈。
她已然生命無多,餘下的日子,一定要讓她風光的活著。
刺天劍能傷聚神強者暮蒼,李林又哪裏能夠受得起一劍,雖然隻是挑斷手筋,也有一股詭異力量溢出,直接將李林給震昏迷了過去。
“林兒。”
李嫂大驚失色,急忙攙扶住昏迷過去快要摔倒的李林,老淚縱橫,看著離錚敢怒不敢言。
“李奶奶,我隻傷了他手腕一根小筋,他隻是昏迷過去了,您不用擔心。”離錚耐心解釋說道。
李嫂還以為李林小命不保,大為感激,就差跪地磕頭,摸著眼淚說道:“多謝離公子手下留情。”
離錚搖頭,要是在帝氏,這樣膽大妄為目中無人的仆人,一劍下去,身首異處,早已丟到街上喂狗去了。
初來乍到,也不能任人欺負,特別是輕看柳雲煙,對柳雲煙不敬,特別是仆人以及紈絝子弟。
殺雞儆猴,隻此一次。
四合院內發生爭執,聲音不大,也已經傳遍整個四合院,住在四合院的人統統都出來了。
“你是煙兒?”
一位白發如霜的老太,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屋簷下,看著十七八歲的柳雲煙,當即疑惑開口。
“娘,是我。”
柳雲煙小跑著撲了過去,情緒激烈,淚水奪眶而出。
“你真是煙兒?”
老太打量著柳雲煙,滿臉不可置信,出嫁時柳雲煙這麼年輕漂亮,十多年過去了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娘,真的是我,我回來看您來了。”柳雲煙撲倒在老太懷裏,緊緊抱著老太,離俊輝失蹤後所積累的壓力情緒,此刻全部化成了淚水。
“我的好閨女,你也舍得回來看娘。”
老太撫摸著柳雲煙的後背,呢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兒行千裏母擔憂,女嫁夫君娘亦愁。
娘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
柳雲煙與老太相擁而泣,離錚也是感慨萬千,他還從來沒有見到柳雲煙像個孩子一樣哭泣過。
這兩年,她一定比自己還要累,離錚不由得緊握拳頭,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柳雲煙輕鬆快樂起來。
“三妹,你也舍得回來。”柳家現任家主柳成龍這時候說道。
柳成龍笑著調侃:“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我還以為三妹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大哥,好久不見,大哥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啊。”柳雲煙哽咽著反擊。
當年,柳成龍是臥龍鎮第一公子,相貌堂堂,背景雄厚,愛慕者能從鎮東排到鎮西去。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柳成龍老了,柳家也快要倒了。
“讓三妹見笑了,想必你也能夠猜到柳家如今的處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柳成龍無比自責。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雲煙追問道。
柳成龍臉色一暗,叉開話題說道:“一言難盡,咋們先進屋吧。”
隨後目光一轉,落在離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說道:“這就是外甥吧,果然跟你爹有幾分相似,性格也一樣狂。”
離錚雙手作揖,對著眾人說道:“離錚見過舅舅,見過外婆,見過各位長輩。”
“外甥不必客氣,就當這裏跟家一樣。”柳成龍笑著說道。
離錚乖乖點頭,並不應答。
“乖孫子,過來,給外婆看看。”老太對著離錚招手。
一家人進入房中,紛紛落座之後,柳成龍吩咐仆人倒茶。
這些仆人,都是在柳家落敗後不願離開柳家的,柳家也沒有驅趕他們,雖然不複當年風光,幾個仆人還是能夠養的起。
茶水濃香,色澤偏濁,極為誘人,一看就是上等好茶。
離錚也沒有客氣,直接小飲了一口,細細品味一番後讚歎說道:“好茶。隻可惜用的是猛火爆炒。”
柳成龍聞言微愣,笑著問道:“外甥也懂茶之一道?”
“略懂一二。”離錚笑著應答。
柳成龍興趣大增,移了移身體,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坐姿,笑著說道:“剛聽外甥說此茶不應用猛火爆炒,難道應該用溫火慢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