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所以微臣見林貴人求見陛下心切,便自作主張將她放了進來。”慕容敬說道,表情很是淡定。
他又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好吧,你都用了這麼極端的辦法叫醒我了,想必是重要的事情。說吧,是關於齊堯的麼?”
“陛下猜的正是。”慕容敬欠了欠身,說道,“齊堯的家產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如陛下您所料,他的財物,足以抵得上半個國庫。另一方麵,微臣調查到他與鄔國亦有往來。”
“這的確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難怪你要叫醒寡人。”沈曄眼神一冷,“慕容愛卿,這件事便交予你去調查,盡快給我準確的信息。”
“是,陛下。”慕容敬點了點頭,隨即猶豫了片刻後說道,“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太後娘娘的。”
“說吧。”他的心明明已經重重一跳,卻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無波。
“據那人回報,太後娘娘已經走到了鄴城的邊界,明日便會進入鄴城。看來一切如陛下所料,也許太後娘娘和夙王殿下真的有一些值得我們揣摩的聯係。”慕容敬微垂眼簾,挑著字眼說道。
慕容敬的那句“值得揣摩的聯係”讓他突然騰升出一種莫名的不快。沒錯,從探子第一次向他回複時說到沈亦見了她時,他就感到不快,隻是他強硬地將這種情緒壓了下去。直至兩人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多,那種莫名的不快就像是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直至現在。
見他有了短暫的沉默,慕容敬一笑,說道:“太後娘娘此番進入鄴城,正好也是陛下探知夙王殿下的絕好時機。至於太後娘娘前往的事情,微臣認為,娘娘始終是太後,在外麵遊玩久了,終究會回到宮中來,畢竟這裏才是她的家。”
“嗯。”他維持著波瀾不驚的表情應了一聲,淡淡說道,“夜深了,如無他事,慕容愛卿你就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慕容敬沒有再多說什麼,欠了欠身離開。
屋中終於再度恢複了安靜。疲憊感如浪潮一般突然襲來,他輕輕靠在了躺椅上,從袖中拿出了那支木簪。月光透過木窗灑了進來,木簪被映得微微反光,泛著柔和的光澤。
在他還是皇城中最不受寵的二皇子時,便知道這個十二歲的姑娘被父王欽點入宮,榮寵無限。曾經的他,雖然從未見過這個深居簡出的荀妃,可是他卻知道,父王的垂愛本就不多,就連她,也要來分取自己母妃的寵愛,叫他如何不嫌惡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