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丁爽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像阿德這樣被蘇瘸子稱為算是戰友的人都能當雲龍的保鏢,可想蘇瘸子要是出山,肯定身價不會低。
一個身價上千萬的富翁卻在夜市賣烤鴿,每天還累得像條狗一樣早起晚歸,尤其人家還樂此不疲,毫不在意。
真心搞不懂這些高人心裏都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舒服日子過得太多了。
跟蘇瘸子喝了整六杯紮啤,一杯足有二斤,六斤啤酒下肚,饒是經常喝酒的丁爽也搖搖晃晃,頗有當初在丁家老宅的那段閑散生活的意境。
已經是淩晨四點多,往日喧嘩熱鬧的平南街此時已經平靜了許多,很多擺攤的夜主都開始收攤,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家桌麵上還有喝多不肯走的顧客,肆無忌憚的侃著,整個街道都能聽到他們的酒話。
再剩下的,就是一地的垃圾了。
可憐的保潔人員,每天早上這條街的垃圾都可以掃出一車了,難怪現在許多城市都禁止夜市了,影響市容市貌啊!
丁爽晃蕩著走出平南街,就像當初喝多了酒回丁家老宅一樣,閑庭漫步著。
那一夜,丁爽碰到了丁大年,這一夜,丁爽碰到了一個薩滿。
這薩滿從黑暗中出現,出現的無聲無息,就像一個幽靈一樣。
薩滿是赤腳的,在大馬路上走著,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惡心的讓人無話可說。
更讓丁爽難受的是這家夥穿的衣服實在暴露,一身的薩滿服,露著左半邊肩頭,下身卻是隻有一長條遮羞布落下來,兩條大腿赤裸裸的露在外麵,讓丁爽想起了無數城市中流落街頭的神仙哥。
但是丁爽從他的眼睛中能看得出,他不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因為他是衝著丁爽來的。
丁爽的腦子雖然有點暈,可是卻不傻,對方都把胳膊橫在了他的胸前,丁爽還不知道對方是來找他的,那可就真傻了。
“幹什麼?”丁爽的眼睛有些迷離,走路都有些晃悠了。“你是誰?攔著我幹什麼?”
薩滿巫師的聲音很蒼老:“我叫嚓瑪,是你破了我的惡靈牽引陣?”
一刹那間,丁爽的冷汗順著後背流了下來,驚醒了他。
“是你搞的罪孽之氣?”
“果然是你!”嚓瑪一聽罪孽之氣四字就知道了一定是麵前這個小子搞的鬼。
從苗疆趕到寧川,嚓瑪無數次想象過破了自己巫術人的樣子,有可能是某個得道高僧,也有可能是某個術法高人,可是不論他怎麼想,都應該是一把胡子的年紀那種人,哪裏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嘴巴無毛的毛頭小子破了他的巫術。
如果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個老頭,哪怕是個中年人,嚓瑪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了,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反倒引起了他的好奇。
“你師傅是誰?”嚓瑪不相信這樣一個小子就能破了他的巫術,惡靈牽引陣是巫術中極為神秘的一種手段,那種研究術法多年的高手都不見得能破得了。
難道這小子是某個老怪的徒弟?嚓瑪知道這世間高人輩出,雖然都隱居名山大川,但是也難免不會在繁華都市留點香火餘蔭。
丁爽能告訴嚓瑪我師父是我爺爺,我爺爺是個鬼麼?
估計他說出來嚓瑪也不會相信。
所以丁爽幹脆用‘大斧’回答了嚓瑪。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丁爽常年累月和硫磺陣地霸村痞打交道總結出來的經驗。
今天嚓瑪出現,丁爽就知道今個沒善了。
鬼知道這薩滿巫師有些什麼手段,奇奇怪怪的術法丁爽見識過很多,早就聽玄修老道說過巫師會蠱蟲之類的術法,萬一這哥們拿條蛇出來,光嚇也能嚇傻丁爽。
嚓瑪據說師從阿讚威,學的是黑衣降頭術一脈,會的是“鏡降”、“玻璃降”、“動物降”等許多術法,但是相比丁爽,他的身體就沒丁爽那麼強壯了,雖然他也有練外門功夫,但他練的都是逃命的功夫,翻牆躍梁,潛行隱形,化妝偽裝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