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似乎突然就有點僵住了,李慧敏的臉色也不好看了,白芷輕輕撥動著手腕上的鐲子,“我是客人,雖然說是客隨主便,不過我從小家裏就慣著我,很是任性,又是年輕不懂事,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是可以和我說的。”
淺淺的笑著,眼神卻深沉了起來,霸氣淩厲取代了溫柔,雖然在笑,卻讓人感覺不到她笑容的溫度。
她不喜歡別人看輕她,不喜歡有人懷疑她,因為那樣子很容易勾起她想起征服的欲望。
“白小姐,舅婆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怎麼反應這樣大?你叫我姐姐,我還不想應呢。”林雪兒是不怕事情大。
“我這個人經不起玩笑,也不喜歡這明槍暗箭的。雖然我和予華是在交往,不過實在不想參合你們安家的家事。”白芷的話說得很是露骨了,似乎也很不給在場長輩的麵子,“還有,我不需要別人的評判。”
她的人生,不需要別人的指手畫腳,她也不需要別人來認可。
安廣平露出了些笑容,白家的兒女豈會是可以欺負的,他們的驕傲和優秀是刻在骨頭裏流淌在血液裏的,沒有人可以掌控他們。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人多是非多,失禮了。”安廣平很是坦然的說著,他欣賞有魄力的晚輩,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不會妄自菲薄,活得自在,就是好啊。
“是讓您見笑了。我是予華的客人,會叨擾兩天,不過就不和大家一起活動了。後天,我會代表白家,向兩位金婚道賀的。”白芷不打算留下和這一堆安家的親戚吃飯了,這種環境太影響她的情緒了。
安廣平沒有阻止,“好,不過也不用這麼急,一起吃個飯吧。州海、予光、予華,你們隨我一起陪阿芷吃頓飯。”他指名的都是真正的有實權的人,都可以說是安家當家人。
既然他開了口,這一點白芷也不好推辭,隻能是應下。
“白小姐請,小廳那邊風景很好。”予光站了起來,走到白芷身邊,為她引路,白芷點了點頭,隨著他先行離開。
看著白芷離開,安廣平有點不悅的看了看林雪兒和李慧敏,開口說了話,“不要以為白家的女兒是一般富家小姐,以為人家高攀了我們,給人家臉色看。要是實在的論門第,是我們高攀了人家。”
安家家業不過才五十幾年,可是白家的基業那是三百年,那枝枝蔓蔓早已深深的蔓延紮根,真正的豪門是白家。也是他致力於事業,卻忽視了家裏的事,沒有對比,都不知道自家的女人真的是不懂事啊。
李慧敏這就不開心了,“那就不高攀了。予華這麼優秀,難不成還找不到一個女朋友。”一個這麼不受控的孫媳婦,她才不想要,沒得受氣。
安予華冷冷的勾了下唇,“這是我個人的事,阿芷是我選擇的人,你們雖然是我親人長輩,不過也沒有權利來決定我的人生。我不會接手安家的任何事,就算是當初給予我的那些股份,我也會全部都交給大哥。所以,不希望,有人拿這些來評判我的阿芷的感情。”
他不開口,不代表他不在意,剛才他不說話,是不想阿芷更加的難堪,現在他很有必要說清楚。
他不接受安家的產業,也不想插手安家的生意,他的一切都是屬於他自己,他是真正自由的。
安州海聽著予華這麼說,點了點頭,雖然這樣子撇清有點傷感情,不過親兄弟也是明算賬,這是真正的置身事外的方法,能夠從這個家裏脫離出去,真的是很有勇氣。如果當年的自己能夠這麼果決,也許雪蓉就會更開心一點吧。
安州海看了看雪蓉,眼裏有點歉意,他愛她,可是當年麵對婆媳問題,他卻也委屈了她不少,可是她卻一如既往的陪伴著他漸漸老去。
“年輕人是應該有自己的天下,予華,你現在擁有的已經勝過了家裏能夠給予你的。做得很好,爺爺很為你驕傲。”安廣平很是欣慰,這個孫子真的很優秀,他已經成長到,不需要安家這棵大樹,他自己就是經受的起風雨的大樹了。
“謝謝爺爺。”安予華很是真誠的露出微笑。
“走吧,吃飯。”安廣平站了起來,由著予華和安州海一人護著一邊向外走去。
李慧敏當然是不開心了,可是予華這個孩子話裏的意思,是會和安家劃清關係的,而自家老頭和兒子竟然都支持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不過是對白芷表示了些不滿,不過是想磨一磨白芷的脾氣,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氣性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