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兒瞪圓了眼睛瞅著祁乾元,黑色的琉璃瞳仁轉了那麼幾轉,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祁乾元剛才那句是就寢的時辰了。這兩個月的時間裏,她晚上能看見祁乾元的次數少之又少,祁乾元一直都是睡在書房或是不知去向……隻是,這到了山莊之後,按著道理是要與自己同床而眠的……宋玉兒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跳動的頻率比往日都要快一些。
祁乾元看著門外見沒什麼好看已做鳥獸散的眾位師兄們,微微一笑道:“娘子若不是想為人詬病,證明自己平日裏都是被冷落的份兒嗎?我們的夫妻,當然要睡在一起的啊。還是你要告訴嶽父,你不願意與我睡在一起?”
聽見這句話,宋玉兒猛的搖搖頭,她才不要。要是爹爹知道了,定然會以為自己過的不好,會擔憂自己的。而自己其實在王府裏,除了不與祁乾元一起入寢之外,日子過的格外逍遙。隻是試問,若是他人得知一個妻子平日裏並不與自己丈夫一起入寢,怕是說的再好聽,都要懷疑他們的感情的吧。宋玉兒像是要上戰場一般,抿緊了櫻桃小口,拿著帕子擦擦嘴角,重重的點了下頭道:“好吧……我們這就就寢去吧!”
祁乾元啼笑皆非的看了她一眼,若是有麵銅鏡擺在她的麵前,讓她看見剛才那樣子有多好笑就行了。祁乾元嘴角含笑看著宋玉兒,宋玉兒無法,肢體有些僵硬的從座位上起身,爾後走到祁乾元身後,嘟著嘴巴不好意思的將頭轉向了一邊。
隻是眼前這人都不動,宋玉兒有些不解的拿著青蔥指尖輕輕的點了一下他的後背,問道:“你……不是說要就寢麼,怎地不走了?”
祁乾元這時才有些無奈的扭過身來道:“娘子,你的師兄們都走光了,可是還沒有人告訴我,我們今夜要住在哪裏。”
宋玉兒這時心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來了,原來祁乾元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嘛,這讓她的心裏稍稍的平衡了一下。可是這一番樂趣過後,她也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她也不知道今夜自己要住在哪裏!總不會是出嫁前的閨房吧……
正在兩人都在不知所措之時,冬梅臉上帶著笑意走了過來道:“王爺王妃,奴婢剛才得了指點,知道您今日住在哪裏。”說完就轉過身去,麵上的笑意更盛。在她眼裏,王妃是終於熬到頭要拿下王爺了,叫她怎麼不開心?
宋玉兒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爾後跟在冬梅後麵,朝著那房間走了去。祁乾元在宋玉兒身後走著,看著宋玉兒僵直著雙臂,小心翼翼的走著,忍不住在心裏笑起來。
待走到房間門口,冬梅先快步走進去,將那蠟燭點亮,爾後便很快的退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宋玉兒的幻覺,她總覺得冬梅退出去之前,怎地好似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宋玉兒搖搖臻首,覺得肯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冬梅這丫頭怎麼可能會揶揄自己,從來都隻有自己看冬梅出糗的狀況嘛!
宋玉兒先往那床邊上挪了幾挪,爾後老老實實的靠在床幫之上,好似是抓到了什麼保命的東西。祁乾元歪著頭看了她一眼,暗暗搖頭,難道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很楚楚可憐,正好能勾起男人的欲望麼?而且靠著床幫之上,這意思不就是請君入甕?哎哎,真是笨的夠嗆。
看見宋玉兒這般,祁乾元玩心漸起,爾後走到宋玉兒身前,撿了一處靠著她的位置姿態瀟灑的坐了下來。宋玉兒瞪大眼睛,將頭轉向一邊,胸膛內小鹿亂撞。
正在這時,祁乾元將手伸了過來,放在她的眉間,宋玉兒不防吃了一驚,大聲的叫了起來。
窗外偷聽牆角的冬梅和眾位師兄麵紅耳赤的聽到宋玉兒啊的一聲,都意味深長的互相看了一眼。見好事已成,下麵的事情就不是他們應該偷聽的了,彼此做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這才真的散了。站在一旁的錦茵無奈的看著,隻見冬梅朝著自己擠眉弄眼,不禁歎了一口氣。
王妃這般與眾人沒有架子,不知是好時壞啊……
再說房間之內,祁乾元卻隻是將手放在了宋玉兒的眉間,幫她理了理那有些散亂的秀發。聽到宋玉兒這一聲尖叫,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宋玉兒自知失態,急忙將手從捂住的嘴巴上放下,規規矩矩的放在手上,做小女兒姿態。隻是那身子僵硬,倒不像是輕鬆的樣子。
祁乾元有些失笑,再湊近宋玉兒一些。宋玉兒閉上眼睛櫻唇緊抿,手指無意識的絞動著衣擺。祁乾元溫軟的氣息貼近,好似馬上就要與自己親近似的。宋玉兒心裏小兔亂跳,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這這……她實在是應付不來啊……
就在她緊張的不知如何自處時,覺得鼻頭上一癢,便睜開眼睛,原來是祁乾元又刮了她一下小巧的鼻子。宋玉兒長長的睫毛一直在顫抖,祁乾元這時卻道:“傻瓜,睡覺吧。”說著便打橫抱起宋玉兒,將她放在了床上。今日這床榻之上,諸位師兄還十分貼心的將以前師娘做的喜氣的床單被罩給套上了,因著長時間沒有曬太陽,有一些樟腦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