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乾元說完那一番話之後,護衛得了命令,急忙向城中尋一處好的店麵去了。因是王爺下的命令,又拿著大筆的銀兩去買,不出半天功夫,便尋地了一處靠近城中堤岸的店麵。
原來的店麵主人是對老夫婦,為人倒也和氣,因為兒子已經選了媳婦兒要成親,急需要銀子,這才將這店鋪租了出去,租了兩年給他們,倒是比較好商議,以兩年五百兩的銀子租給了他們。
護衛很快回到山莊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祁乾元,祁乾元心內倒是淡淡,因著這事情成不成與他的利益損害不大。隻是山莊內的弟子們一聽,都不禁喜上眉梢,為著這一件事情高興許久。不禁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宋陽崖。宋陽崖心內也是一陣激動,便揮揮手任由他們去了。
眾位師兄們得了赦令,都半跪著朝自己的師父磕了個頭,爾後互相對視一眼,便跑了出去。
問了那護衛店麵的確切位置,他們都歡快著朝著山下跑了下去。
興是許久都沒被這種氣氛感染到,宋玉兒麵上也帶了些笑容,十分高興的看著自己的爹爹。宋陽崖心內應也是十分寬慰的,麵上也難得帶了笑意。
宋玉兒這才將目光又轉向祁乾元,琉璃瞳仁裏閃著光。
祁乾元看著她做小貓兒討好的神情不禁笑了起來爾後也不顧宋陽崖在場,伸出手指捏了她小巧的鼻子,爾後對著宋陽崖道:“嶽父,若是沒有事情要交代的話,我想帶著玉兒也往那城裏走上一趟。看看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買給她。”
宋玉兒本就是等著祁乾元開口讓自己能下山遊玩,幼時爹爹為了自己安危,從不讓自己出去,或者獨自一人到城中遊玩。因此,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宋玉兒還是對爹爹的教誨謹記於心,不敢逾越,才會用眼神求了祁乾元。可是現在聽見祁乾元說要帶著她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推脫之詞,但還是叫宋玉兒心內雀躍起來:這樣的意思,是否就是代表著他們要獨處了呢?這是否也意味著祁乾元對自己其實真的是喜歡的呢……
宋玉兒又嬌羞了起來,捂著小心髒,眨巴著眼睛看著祁乾元。
宋陽崖看著女兒的這番神情,不禁感歎一下女兒大了就野了,但心內還是十分寬慰的,因此宋陽崖麵上帶了和藹的笑意,看著宋玉兒道:“去吧,出去玩玩也好,你看你爹爹老了就走不動咯。”說完假意摸著自己的胡子,又咳嗽了幾聲。
宋玉兒見自己爹爹也學會打趣自己,不禁麵上一紅,朝著地上一跺腳,嗔道:“爹爹……”爾後便小步的跑了出去。
祁乾元與宋陽崖對視一眼,都頗有些寵溺的看著宋玉兒。兩個男人達到了某種共識,祁乾元朝著宋陽崖點了下頭,這便走了出去。
待走到外麵,宋玉兒走的並不遠,站在院中的一棵柳樹下,有些出神的望著遠方。祁乾元知她是又想起了自己娘親,因此便快步走上前,俯身下去,口中揶揄道:“娘子可是又想我想的這麼入神?這樣可不行啊,咱們這才剛剛分開了一小會兒的功夫,你就這麼想為夫,為夫覺得身上的擔子備重啊!”說完還又朝著宋玉兒眨了下眼,配上俊美的相貌,當真是要人命。
宋玉兒呼吸一滯,顯然是他的美男計對自己的影響頗深。但是又想起剛剛他說的話,宋玉兒覺得他……真是讓人又愛又恨……誒?這麼說也不對啊,什麼愛啊恨啊,叫人好難為情……
見宋玉兒又是天馬行空,不知自己的神思又跑到哪裏去了。祁乾元現在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便又捏了下她的鼻子,口中道:“乖啊,不要去城中了麼?”
宋玉兒鼻子微微吃痛,心裏卻是癢癢的,對麵前這男子十分無法。明明以前還是親昵的刮一下,現在都變成捏了……真是!但又為了他那句乖啊鬧得心裏有些蕩漾……宋玉兒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不能再離他這麼近了,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祁乾元麵上帶了些笑意,也不去計較剛才她的那一番舉動。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山莊。
本來宋玉兒想著隻有他們兩個人,但是看到山莊門口翹首以待的冬梅錦茵之後,宋玉兒微微嘟了下嘴巴。倒是冬梅,等的有些焦急了,此時見到宋玉兒走過來,急忙迎了上去。麵上十分高興的換了一聲道:“王妃!”叫完這一句之後,冬梅看見自家王爺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心內暗道不好,急忙諂媚的笑的更盛道:“王爺吉祥。”
祁乾元這才點了下頭,身後的錦茵倒是十分乖巧的早就行了禮節。
宋玉兒看著祁乾元那在她眼裏十分正經的樣子,嘴上切了一聲,後麵跟著冬梅,宋玉兒徑直朝著前方走去。祁乾元摸摸鼻子,也不知道她在別扭什麼,等到宋玉兒走出了一些距離之後,祁乾元才在她身後笑著開口道:“娘子,這距離城中還算是有一段距離呢。娘子難不成是要走著去?哦,娘子的身體定然是好的,隻不過這腳上若是磨出幾個水泡來,嘖嘖,定然是……”祁乾元話說到這裏便不再說了,垂著眉目向宋玉兒的腳上看去。
宋玉兒急忙將一雙小腳藏進裙子裏,鄙夷的看了祁乾元一眼,覺得他真是流氓至極,竟然盯著一位淑女的小腳看起來,比上地痞無賴,還要惡劣三分!
宋玉兒伸出纖纖玉指,指著祁乾元,你你你……你了半天,礙於麵子才沒將原因給講了出來,鬧得一旁的冬梅看的稀裏糊塗的。倒是錦茵,將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看著王妃可愛的抓狂模樣,錦茵麵上不禁也帶上了笑意。
倒是被祁乾元鬧了這麼一出,宋玉兒這才發覺一旁的道路上停了一輛馬車。這才知曉祁乾元早已為自己考慮的十分周全,相比之下,倒顯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宋玉兒拿出帕子,假意咳嗽一聲,像是得了風寒一樣。其實是覺得不好意思,靠著將麵容遮去一半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祁乾元看著她欲蓋彌彰的拙劣演技,有些啼笑皆非。
也不開口指出,祁乾元站在原地等著宋玉兒走上馬車。宋玉兒征楞了一瞬才知祁乾元原來是在等自己,自己本來就在心裏琢磨著祁乾元是不是突然變笨了,站在原地一直都不動。站在知曉是這麼一層道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忙將頭轉了過去,在冬梅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渾身都是褐色,從外表看來十分的簡樸,但內裏裝飾的卻是十分別致,倒是祁乾元的一貫作風。宋玉兒十分愜意的躺在馬車裏,還沒來得及舒服的呻 吟一聲,便看著祁乾元修長的手指撩開了馬車上的簾子。麵上帶了三分笑意,貓著腰走進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朗。
躺在那裏有些不顧淑女形象的宋玉兒急忙起了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還抓緊了領口,唯恐春光被祁乾元看了去。但手忙腳亂之間,卻不小心將頭撞在了一旁的馬車壁之上,額頭立即就起了一片紅,看的冬梅趕緊上前,拿著帕子給她輕輕擦了起來。宋玉兒本還在哎喲哎喲的叫著疼,但是看見祁乾元頗為好笑的看著自己,立馬便將頭從冬梅的身上抬起,正襟危坐了起來。
一旁的冬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真想小聲的提醒自家王妃:明明那麼喜歡王爺,還偏偏要在王爺麵前裝出正經的樣子,還護著自己的領口,嘖嘖,王妃肯定是忘了她與王爺是一家,早就這般那般完了……
想到了丫鬟不宜的事情,冬梅趕緊打住,開始用心的幫宋玉兒擦起額頭來。
見宋玉兒明明疼的呲牙咧嘴的,還要猶自強撐,祁乾元無奈的一笑,爾後將馬車上的一個暗格打開,去了一個白瓷淨瓶,彎著腰一步步踱到了宋玉兒麵前。
冬梅以為自家王爺是要將那瓶東西遞給自己,便也趕緊坐直了身子,拿出一個奴婢應有的最好的姿態來。誰知過了許久也不見王爺把那瓶子給自己。冬梅十分疑惑,便看著自家王爺,卻看見王爺定定的看著王妃,而王妃卻隻是將頭轉向了另外一邊,他們就這樣僵持了許久,隻是冬梅還能看見王妃因為額頭痛,嘴角還是不住的輕輕抖著。
作為一個體貼的奴婢,冬梅此時才算是明白了原來自家王爺是要親自給王妃上藥,因著自己在麵前,各自有些不好意思。但王妃對著自己好,才沒有出聲讓自己出去。冬梅圓圓的眼睛一轉,弄清楚了這裏麵的所以然,不禁暗自埋怨自己,因著自己的笨拙讓王妃疼上了這麼許久。想到這裏,冬梅曖昧的自己笑了一下,小聲的秉報了自己退下的意願,見無人應答,卻仍是心情愉悅的掀開簾子彎著腰退了出去。
外麵趕車的一名護衛見王妃的另一位貼身婢女也走了出來,眼睛餘光再看著一旁坐的端莊的錦茵姑娘,心裏有些心猿意馬。但想到王爺也在馬車裏坐著,便趕緊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趕起馬車來。
錦茵見冬梅也走了出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嘴上問道:“你怎麼也出來了?不是說自己十分了解王妃的習性,一定要坐在悶熱的馬車裏麼?”
冬梅聽錦茵姐揶揄自己,也不解釋,將右手食指放在自己嘴巴正中。麵上帶了一些高深莫測的笑容,一副不可說不可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