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朔轉過頭,朝他邪邪一笑:“幫雞鴨石頭牽紅線啊!”
什麼?!真要他幫畜生牽線?不要啊!——
“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來姻緣宮。”李玉朔突然說。
白玉媛不置可否沉默無聲。
李玉朔也不在乎她毫無表情的臉,像是習慣了似地繼續說:“玉靈令牌已現身,代表我們真愛永存,紅線牽不牽上似乎也無關緊要了。”那不過是一種心理上的形式。以前紅線斷掉,他們不也挺過來走在一起了嗎?可見紅線牽不牽得上都沒有多大影響。
大概玉靈令牌現身紅線就自然接上了吧。
“恩。”白玉媛終於輕哼了一聲。玉靈令牌現身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這代表他們的愛情會永存,她對未來也更有信心了些。冥王的事就暫且不告訴他吧,免得以後難以相處,影響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雖說她並不覺得他們父子之間有什麼感情。
“小媛媛,我們要不要把玉靈令牌交給靈帝?”
白玉媛緩緩展開手掌,一絲光亮慢慢暈開。玉靈令牌在她手中浮上浮下,看著那顆珠子,她做了一個招牌動作——點了一個微乎其微的頭。
玉雲宮的萬靈殿上,靈帝萬分不情願地瞥了玉靈令牌一眼。想不到這個臭小子竟然能得到媛兒的真心,冥王那個人妖是撿到寶了。
他清了清嗓子,裝模做樣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擠出一句話:“玉靈令牌就作為嫁妝給你了。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隻是對象是冥王的兒子就不太好。
“謝父皇。”李玉朔見白玉媛不動就代她致謝。
父……父皇?“誰準你叫朕父皇的?”靈帝吹胡子瞪眼。死小子!自己的老子都不認得,少亂攀親。
嗬!他還嘴硬呀!李玉朔嘴角一勾,邪邪笑道:“小婿拜謝‘父皇’大恩!”還故意加重“父皇”二字。
哇呀呀呀!死小子!存心是在取笑他。“朕什麼時候給過你大恩來著?”沒事別亂叫!當初他是著了什麼魔,怎麼答應把媛兒嫁給這個臭小子呢?真是嘔死他了!
“父皇把小媛媛嫁給我,就是莫大的恩惠了。”李玉朔笑道。
啊呀呀!看這死小子高興的。眼笑嘴笑全身上下都在笑。真是越看越不爽,好想一拳打歪他的笑臉。
靈帝雙眼一瞪,說:“你知道就好,叫我靈帝好了,不要老父皇父皇的粘在嘴邊!”感覺和他老子冥王是一個等級似的。
李玉朔拉大笑容,故意大聲說:“是!小婿遵‘父皇’之旨!”氣死他!氣死他!誰讓他當初阻止他們的婚事來著。
“你……”不氣!不氣!不能上他的當。靈帝深呼吸三下,硬是按下了心中的悶氣。“朕查了一下,最好的日子要到一年以後。”你們慢慢等吧!喔嗬嗬嗬嗬!
什麼?
這回輪到李玉朔瞪大雙眼了。抹了抹僵化在臉上的笑容,怒問:“為什麼要到一年以後?一個月後也是黃道吉日。”他絕對是故意的!
靈帝露出了一個狐狸似的笑容,眼中寫著‘對!我就是故意的’神情。“一年以後是‘最好’的日子。”他若真心喜歡媛兒就不會將就,一定會挑‘最好’的日子。嗬嗬……
“那就一年以後吧。”白玉媛一錘定音,驚得李玉朔嘴角抽搐。
剛走出萬靈殿,李玉朔就忍不住抓住她問:“你為什麼要答應一年以後成親?”讓那老狐狸如此得意,真是氣煞他了!
白玉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若不同意,父皇還會想著法兒刁難我們,況且,若是真心相愛,又何必拘泥於婚姻的形式。”父皇若不開心,他會讓別人也跟著不開心。有時候她真懷疑,是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人或神都是自私自利的。隻是有的以黑臉出現,譬如冥王;有的以紅臉出現,譬如父皇。
“那倒也是,隻要我們真心相愛,等上一年又有何妨。”頓時,他心中的悶氣舒解了不少。
“喲!大哥,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兒和準大嫂逛花園啊?”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PU”的一聲,李玉頎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來幹什麼?”他不好好地待在冥界批奏章,跑到天界來湊什麼熱鬧?
來幹什麼?他當然是來搞破壞的嘍!日子越過越無聊,總得找些有趣的事情來做做。譬如……引爆家庭戰爭。
“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又在動什麼歪腦筋?李玉朔防備地看著他。
白玉媛也冷冷地打量著他,把溫度降至冰點,冷得李玉頎縮縮脖子。不知為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好象她這個未來的小叔一出現,總沒有什麼好事。
李玉頎賊賊地瞄了她一眼,對李玉朔說:“大嫂不愧是天界第一美女,不僅奪得了大哥的真心,就連父王也被她迷得團團轉,天天對著大嫂的畫像流口水。”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頭發花癡發成這副德行呢!
李玉頎的話如平地一聲雷,轟得李玉朔暈頭轉向,腦子嗡嗡直響。
“你說的是真的?”他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神色也變得不可測起來。
“不信拉倒!”說完便消失不見了。有些事隻要點到及至。嗬嗬……有好戲看了!
李玉朔陰陰地看著白玉媛,白玉媛暗喊一聲糟糕,還來不及出聲製止,李玉朔已消失了。
看來,他是下界去興師問罪了,隻希望別出什麼大亂子才好。白玉媛走來走去,來來回回走了幾十遍後,終於決定下界去冥碩宮打探一翻。雖然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見冥王,可是為了李玉朔……就算是去勸架也好。
冥界,冥碩宮冥王殿。正在欣賞畫像的冥王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猝不及防的立刻收起畫像。
“父王!”‘他’果真在垂涎小媛媛!乍見到畫像上的人兒,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李玉頎說的都是真的,‘他’果真對他的小媛媛心存妄念。可恨哪!
“你不去天界和你的白玉媛親親我我,跑回來幹什麼?”也不知畫像被他瞧見了沒有?
“為什麼?”李玉朔的眼中充滿痛苦,“為什麼你……你……”這句話叫他如何說出口,叫他情何以堪?
看來他是看到了。冥王嘴唇嚅動了幾下,欲言又止,背過身去不睬他。
他就知道,‘他’一夜白頭定有蹊蹺,他決不會蠢到以為‘他’是膩了以前如瀑的黑發而換個顏色。果然,‘他’是因小媛媛而白頭的。若是其他男子覬覦他的小媛媛,他定斬不赦,可是‘他’是他的父王,這叫他如何是好?
“為什麼?為什麼?”說不出其他話語,他隻好重複這三個字。為什麼‘他’不解釋,不申辯?‘他’這是默認了嗎?
“父王!——”他突然大吼一聲,驚得冥王脊背一震。“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父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兒媳心存幻想?怎麼可以如此不知羞恥啊!
冥王默默聽著,不說一句話。他也不想啊!若朔兒愛上的是其他女子,他可以很開心的給予祝福,可是白玉媛……他需要時間忘卻。
“父王!你說句話啊!就算是騙我也好,你說話啊!”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從來都沒發生過。他該怎麼辦?誰來教教他該怎麼辦?
冥王肌肉緊繃,又鬆了下來。說話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還要自欺欺人嗎?
突然,李玉朔不再大吼,冥王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得詭異。他走到冥王身後幽幽地說:“我不會放棄的。小媛媛注定是你的兒媳,也隻能是你的兒媳!”
冥王一顫,肌肉緊縮,雙眼黯了下去。是啊!她隻能是他的兒媳,在心兒出現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她永遠都隻會是他的兒媳。
“希望以後,你還能讓我叫你一聲父王。”陰陰的聲音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