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角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餐廳叫“小資情調”,是一家高檔的餐廳,其實來這裏的人大多都是真正能享受生活的人。淩寶寶說什麼也不聽嶽心語的勸,掙了命的非要在這裏吃,嶽心語執拗不過,隻好依她。
點了一份蘆薈海鮮羹、草莓菠蘿百合等一些女士愛吃的菜,兩份抹茶乳酪麥粉、兩份提拉米蘇。多是甜食,嶽心語倒是不介意,倒是淩寶寶一邊垂涎的看著美食,一邊抱怨:“心語,這都怪你,如果我長胖了,你要負責監督我減肥。”
“又不是我要你叫這麼多甜點的。”嶽心語好笑的白了一眼淩寶寶,她還是老樣子,每次拉著她來吃甜食,長胖了就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誰讓你不阻止我的,你可是不胖體質,你自然要負責。”
“你看,我就知道,我認輸好吧。”
兩個人默默吃著美食,其實久不相見的好友,一旦見了麵,卻變得生疏起來,明明想著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在話到嘴邊的瞬間,忘記要說些什麼,總覺得不知從何說起。嶽心語亦然。這些年,自從淩寶寶出國,她就已經習慣了有什麼苦水都憋在肚子裏,讓一切的痛都爛在腹中。
抬起頭,對麵的淩寶寶埋頭吃著抹茶乳酪麥粉,她身後那桌坐著一男一女。女人背朝向她,肩膀一聳一聳,不是在笑就是在哭。而那男人,一身黑色Hugo Boss西裝,領帶微微有些鬆,稍稍減輕些壓迫感。這男人長得很好看,俊眉朗目,皓齒紅唇,五官線條極其立體,隻是一雙桃花眼迸出的不是淺笑,而帶著些不屑,斜勾起嘴角露著淡淡的嘲諷,手臂一直隨意的搭在自己的椅背上,因此嶽心語想,那女人定不是在笑。
她不是有意去觀察他們,隻是在和淩寶寶說話的時候,眼神無意間撇向那男人,頓時生出幾許厭惡來。
“幹嘛不吃?”順著她的目光,淩寶寶回過頭看到了笑得燦爛的男人,頓時了然,擠眉弄眼道:“思春了。”
“去。胡說什麼?”
“切,別惱。說說你那後來的對象怎麼樣了?”
“早分了。他家不同意。”
淩寶寶嗤笑:“果真是勢力,他家要是知道你爸是嶽博雲一定上趕著娶你。”
嶽心語突然冷下臉:“寶寶,別再提那個人。我從來沒當自己是阮家的孩子,我從來沒承認過那人是我父親,直至此刻依然。我既要了那套房子,就是表明要和他們一刀兩斷。從此,我隻是個父母雙亡的嶽心語。”
“心語……”無奈的歎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的苦我何嚐不知道,你這樣我很心疼。”“沒什麼不好。我不是還有你嘛?”
“嗯,你還有我。”
淩寶寶知道她此刻的風輕雲淡背後承載了無盡的恨與痛,亦不再說這一沉重的話題。
那男人寫了一張支票給那女人,之後那女人帶著紅腫的眼睛從她身邊走過。嶽心語再次看向男人,恰好與那男人四目相接。然後,從男人眼中她看到了不屑,嘲諷,鄙視。於是嶽心語緊抿著唇,學著他斜勾起唇角,朝著他向下豎起了拇指,明顯看到男人一陣錯愕後冷起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