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威在業界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公司,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名氣響亮,也能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企業。萊威的副總叫宋一菡,是個在美國長大的華人。曾就讀於哈弗,現在已經拿到了博士後學位。
這隻是海納初步掌握的信息,單看這個名字不能構成什麼威脅,可是嶽心語卻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而當她遠遠見到那個英姿颯爽的男人後,徹底無力。這世界真是小,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宋一菡沒有阮齊天高,但是身材很勻稱,一身藍色西裝顯得成熟穩重。他喜歡金邊眼睛,因為這更能襯托他的氣質。
“阮總,真榮幸能見到您。”宋一菡露出紳士的笑容。
阮齊天得意的報以一笑,頎長的身材並不若宋一菡那般站得筆挺,卻很隨意,露出一口白牙,有些孩子氣卻很帥氣,聲音也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客氣,客氣。這我特助,老處女,啊不,口誤,口誤,嶽心語。”
阮齊天自然是故意的,從剛才就見她有些局促不安,他才要拖她下水。他以為她是懷春了,所以要她在一見鍾情的白馬王子麵前出醜。隻是他不知道,他理解錯了。
嶽心語不悅的在背後用力的擰了他一把,才抬起頭麵對宋一菡,輕柔的說:“一菡,好久不見了。”
“是啊。心語你這打扮有點,嗬嗬。”宋一菡沒繼續說下去,總要給她留些麵子的。
阮齊天本來疼的呲牙咧嘴,可一聽這話,感情兩人認識。於是放下揉搓後背的手,好奇的問:“你們原來就認識的啊?”
宋一菡淡淡的笑了,帶著些許感慨低啞著說:“是啊,差點成了我弟妹。”當年,他是最震驚和心痛的一個,一直以來,他都把她做做妹妹,盡管她一直將他拒之門外。
嶽心語不介意他能這樣平靜的將那段往事道與他人,對她來說,過去的滄桑已隨時間荏苒的間隙去無蹤影,留在她心上的痛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她不說,誰都不會知道。
阮齊天這個毒蛇,天生就是一張爛嘴,驚詫的問:“誰這麼有勇氣看上她了?”
宋一菡聽了這話,收起先前的溫和,嚴肅的說:“阮先生,希望您能注意措辭,心語的好隻有她喜歡的人能看到,而外人永遠隻能活在她的麵具偽裝下。我們來談正事吧。”
會議室裏他們不知道在談些什麼,嶽心語不想知道。坐在外麵,她從剛剛的震驚中平複過來。那段青春年少時的純情故事,在心裏盤旋不去,讓她陷入了恍惚狀態。
A說:“嶽姐好像不太對勁。”
B說:“她是不是對那個宋先生芳心暗許了,那麼一帥哥。”
C說:“我看不是,她似乎有些傷心。”
D說:“工作,工作,別那麼八卦。”
人散了,嶽心語才自嘲的笑笑。她這顆心已經不會再許給誰。
會議室門開了,兩個人握了握手。嶽心語說:“我送你。”
電梯中,嶽心語隻等著宋一菡開口。她知道他是有話要說的。
“心語,文遠……也在本市。”
“是嗎?那很好。”她的語氣很淡,仿佛所說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
“你這樣,文遠看了會心疼的。”
“沒什麼不好的。真的,我很喜歡現在的樣子,沒人會說些什麼。”
宋一菡心上一疼,她總是這麼勉強自己。他沒再說什麼,電梯到了底層,“有時間,一起聚聚吧,見見文遠。”
嶽心語沒答應,隻是淡淡一笑,便關上了電梯的門。她不知道他笑得有多難看,嘴角滿是蕭瑟,看著讓人心疼。
上了頂層,阮齊天門是開著的,見嶽心語上來,衝她招了招手。
嶽心語凝眉進了辦公室,冷冷的問:“什麼事?”
阮齊天手裏把玩著鋼筆,嘴角滑稽的翹著,看了她好一會才說:“你把眼鏡摘下來我看看。”
“無聊。”嶽心語怒斥一聲轉身要走。
“你要是走就是毀約。合同上可是說好的,我有什麼問題你要幫我。”說完,阮齊天露出狡猾的笑容。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摘了眼睛能對你有什麼幫助。”
阮齊天又是一笑,說:“你知道你這身裝扮有多倒胃口嗎?自從我上班以後,食欲不振,算命的說我是因為看到了什麼倒胃口的東西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今天早上我沒吃飯,現在胃疼的厲害,可是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我真的吃不下什麼,你難道希望我胃出血嗎?所以你得摘下眼睛,這樣如果我心情舒服了,身體就好了。”
這是變著法的侮辱她呢,嶽心語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不讓他得逞,於是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那您就繼續疼吧。小女子我告退了。”說完,還側身彎了彎腿,得意的走了。
阮齊天看到了,看到那個帶著兩個深深的酒窩的笑容,他現在才知道不是她醜,是自己一直在找她的麻煩。而這個笑容竟成了他一天的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