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璿無意間瞧見他緊張不安的樣子,不由出言調侃:“小賊還會害羞啊?”
哪知道這一分心,遁光有所放緩,她連忙掐訣,這才穩住遁速。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兩人的身體又不免挨挨碰碰。突然林佑璿好似觸電一般身形一顫,麵色驀然間變得殷紅如血,而成野淩更是麵色赤紅,連汗水都滴了下來。
“小賊!你敢……”到底敢怎樣,卻沒有了下文,也許是林佑璿也覺得難以啟齒。
成野淩低頭不語,聞言隻能苦笑一聲。
好在這般尷尬很快就被化解了,轟然聲響之中,兩人破土而出,曆時短短半個小時,成野淩卻感覺如同走了一趟鬼門關。兩人相視一眼,都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了下來。
然而,事情卻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告一段落。隆隆聲中,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突然騰起一股範圍極廣的煙塵,待塵霧散去之後,一個猙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兩人看到這妖獸的樣子,都不禁吃驚。無它,這竟是一隻足足有牛犢子大小的噬靈鼠。它雙耳直豎,身軀肥碩,四肢相較之下短小很多,卻充滿力量感。猙獰的四爪寒光閃閃,突出的前顎下,是兩對巨大的鋒利門齒。成野淩毫不懷疑,要是被它的利爪或者牙齒碰到,恐怕就是骨肉分離的下場。
“金丹期的噬靈鼠!”林佑璿心中苦笑。自己雖然晉階元嬰不久,但是平常時候別說一隻這樣的金丹妖獸,就是再來十隻,也一樣被她砍瓜切菜。但是現在自己靈力幾乎完全枯竭,沒有任何還手餘地,隻能再憑借一些防護符籙支撐片刻。要是自己此刻拚著損失元氣,施展一門逃遁秘術還是能夠從容走脫的,但是這小賊恐怕就……
“師姐,你走吧,別管我了。”縱然此刻成野淩內心有多麼不甘,但是殘酷的事實隻能讓他做出理性的選擇。“師姐能不看輕我們兄妹身份,真心朋友一場,我便心滿意足了。更不必說,師姐從來善心善行幫助我們,此次不過是意外而已,不必多想。快走吧。”
林佑璿聽了這話,也不由想到,這小賊雖然有時候可惡,但做人行事還是無可挑剔。
正當她內心將要做出抉擇的時候,突然聽見那金丹噬靈鼠急促尖鳴兩聲,行狀狼狽的掉頭而走。然而它的四肢看似動作不慢,但奇怪的是,身體竟然在原地挪動。似乎是有無形的牽引之力束縛著它。
“小小鼠妖也妄想逃脫。”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句男子話語,聲音冷肅。
成野淩抬頭一看,隻見西邊天空的雲頭上站立一人,一身赤紅長衫,麵若金玉,發髻隨風。遠遠看去,隻覺得這人風流三分,傲骨兩道,剩下幾分都是尊貴。
隻聽在一旁的林佑璿出聲道:“皇甫兄。”
那紅衣俊美男子隻是點點頭。然後將虛抓的右手往後一拉,那隻巨大的噬靈鼠就應聲而起,朝著空中的男子飛去,在半空中還不斷徒勞的揮舞四肢,淒厲嘶鳴。
待得這巨鼠飛至眼前幾丈之遠的地方,男子目中精光一閃,右手伸出食中兩指,並為指劍,然後朝著噬靈鼠的方向虛斬而下。金光一閃,一柄光蒙蒙巨劍憑空出現,長度足有百丈許。光劍上靈紋閃爍,靈壓逼人。還未到達鼠妖身前,其身上的皮毛受靈壓威勢逼迫之下,竟然開始血淋淋的剝落了。光劍進一步斬落而下,離鼠妖越近,其形狀越發淒慘難睹。當巨劍徹底斬落,到達鼠妖身上的一刻,觸碰到的僅僅是一層虛無的飛灰了。隻有一顆金燦燦的圓珠留在半空,想來就是那噬靈鼠的金丹了。
這般變化僅僅在幾個呼吸之間,看到將他們兩人逼得束手無策的金丹噬靈鼠就這麼輕易的被紅衣男子斬殺,成野淩不禁猜測他實力到了何等地步。
“多謝皇甫兄相助,這次人情,我林佑璿記下了。”林佑璿拱手道謝,成野淩也在一旁一起拱手。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姓皇甫的男子微笑回應道。說著還將那顆金丹扔了過來,林佑璿趕忙接住。
“這……”鼠妖金丹是男子斬殺所得,這個便宜林佑璿可不想占。
“後會有期。”然而,紅衣男子卻根本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直接騰空而走,片刻之間,紅色遁光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