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張易不曾讀過萬卷書,但在夫子座下,聽過的書何止萬卷?
方才磨墨之時,夫子曾經講述的事情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再結合自己這具身體記憶中這十萬年來的大事,張易已經想到了破題之策。
大夏皇朝傳承數百萬年,出現過百位君王,其中以最早的五帝最為尊貴。出生之時,便自帶異象,猶如帝之子,受地黎民眷顧,尊為大帝。
張易提筆寫道:“大夏五帝,生而神靈,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於其身。聰以知遠,明以察微。順之義,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脩身而下服。取地之財而節用之,撫教萬民而利誨之,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鬱鬱,其德嶷嶷。其動也時,其服也士。執中而遍下,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從服。”
“此謂之,神靈定,皇朝興盛。”
而張易重生十萬年之後,這十萬年間生的事情他已經大致了解。三大皇朝中最重文運的大周皇朝如今最為強大,而其開國帝王卻隻是一個生於丘壑的放牛郎,跟大夏皇朝的百位帝王出生根本無法相比,可謂是寒門出帝王。
“然太祖生於丘壑之中,崛起於蓬蒿之間。帝孝友節儉,質任自然,不事矯飾……宮中葦簾,緣用青布;常服之衣,幹濯至再。起介胄之中,踐九五之位……務農興學,慎罰薄斂,與世休息,迄於太平;治定功成,治禮作樂……考論聲明文物之治,道德仁義之風,彼與五帝,蓋無讓焉。”
“此謂之,寒門之子,一飛衝。”
張易提筆揮毫,片刻間就完成了這篇文章。
這一篇文章,自然不隻是兩代皇朝的帝王之事,而是印證地大道命數,表述寒門亦可出貴子,麻雀也可變鳳凰之禮。
再次檢查了一遍文章,張易提起毛筆,在稿子最前方書寫了四個大字。
“寒門貴子。”
四字落成,文院中心的那座竹簡山上,盈盈光輝閃動,一股文運從中分離而出,瞬間進入了張易的身體。
張易微笑著檢查自己的身體,這股文運入體,自己這具虛弱的身體瞬間就被強化不少,身體變得健壯了不少。
“這便是降童生麼?果然十分有用。”
降童生,就是未曾經過文院評選,而被下文運洗禮成就的童生。這樣成就童生文位之人,比童生第一名案還來得風光不少,一般來,在一屆鄉試中,除非出現兩個以上的降童生,案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屬於這一名降童生。
風重樓和喬居正有秀才的實力,卻是借助別的修行方法,而不是單純依靠文運洗禮,算不得降童生以及降秀才。
“降童生,文運洗禮,這是哪位考生?”
文院內負責監考的考官們,都現這一股文運洗禮產生的波動。
有考官立刻道:“還愣著幹嘛,快去稟告院君大人。”
“噓,噤聲,不要打擾到這些考生作答。”院君淡定的聲音傳入考官們的耳朵,“降童生,我已經知曉,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讓此次考試出現紕漏就好。”
“謹遵院君吩咐。”眾位考官齊齊朝著院君所在的房間行禮。
院君身處縣文院最重要的書庫,平日裏辦公也是在此,隻不過此刻他的臉上滿是興奮,跟他剛剛冷靜淡定的聲音完全不同。
“降童生,我白馬郡可是過五十年未曾出現過了。這一次,我長弓城可是長臉了,下次跟另外幾個家夥碰麵,我這張老臉都要增色不少。隻不過這事情,得立即上報州文院。”
院君心中拿定主意,掏出一方印鑒,印鑒上麵銘刻著一個“貢”字。這印鑒就是大周皇朝通用的官印,隻要有文位在身,都可以使用官印。這官印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傳遞信息,院君手中打出一道晶瑩光輝進入印鑒中,信息就已經被傳遞出去。
片刻之後,印鑒震動,一道信息返回。
院君看過之後,咧嘴微笑,喚來一名待命的考官,吩咐道:“將那位降童生帶來書庫。”
考官領命而去。
……
張易將草席鋪開,盤腿坐在上麵,正好奇的打量自己身體的變化。
一般來,讀書人成就童生文位之後,便能夠獲得文氣,開啟修行之路。而其中的佼佼者,則能夠榮獲文運洗禮,提前擁有文氣,被稱為降童生。
大秦皇朝和大楚皇朝不興科舉,鮮少有讀書修行之道。一旦出現儒生狂士,則皆為資聰穎之輩,與大周皇朝所謂的降童生降秀才等一個級別的怪才,同樣會受到兩大皇朝和五大宗門的重視。
張易的體內有一股微弱的文氣正在運行,而且他此刻就能感受到空氣中濃鬱的文氣,與自己體內這股微弱的文氣相互碰撞,仿佛自己輕微一用力,就能吸收周圍的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