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兩耳不聞窗外事,縣文院內引的異象他根本不知,還在繼續答題。
“少須勤學,文章可立身;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第二句詩寫完,張易體內文氣再減五分之一,文氣驟減,他的額頭出現一些汗水。
在大周皇朝的數百國家內,二品大員官服紅色,一品大員以上才可穿紫色。除了品階極高的官員,讀書人的衣服顏色等級更加鮮明。進士以上著紅衣,大儒方可穿紫袍。
“朱紫貴”三個字,不隻是而已。
張易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開始繼續寫第三句詩。
“自多才學,平生誌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
這句詩的前半句剛剛出現,一股讀書人特有的浩然正氣在整個考室裏激蕩開來。張易的書箱的幾張草紙被吹了出來,他連忙放下狼毫筆,將其收好,以免掉落在考卷上,汙穢考卷。
第二句詩寫完,張易體內的文氣原本隻剩下五分之二。可是隨著第三句詩寫完,縣文院中心的“春秋書”虛影上散出一股浩然文氣,瞬間注入他的身軀。
張易體內文氣暴漲,損耗的文氣已經全部回滿,剩餘文氣灌注進他的心房。
張易感受到這股浩然文氣,閉目進入自己的心房。破舊心房當中那股微弱的白色文氣還在不停運行,修補各處破爛,當它現這股浩然文氣,立即撲上來將其吞入,融為一體。
白色文氣原本隻有頭粗細,吞下這股浩然文氣之後,變得有手指粗。修補牆壁和濕潤地麵的度明顯加快。
開啟心房,點燃心火,修補心房,是秀才的修行之路。等到牆壁修補完畢,幹枯地麵變得平整,就能夠參加府試,考取舉人功名。
張易心房內的文氣修補度明顯加快,但要是修補完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文氣回滿,張易麵色微喜,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文氣不足以寫完整詩。誰知第三句詩勾動“春秋書”,產生浩然文氣,讓他有了充足文氣寫完整詩。
“朝為田舍郎,暮登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隨著張易的書寫,這詩終於出現在考卷上。這一次書寫“子”兩字,張易體內的文氣隻是稍微減少,跟書寫第一句詩的時候相差頗大。
當“自強”兩字出現在考卷上,整個縣文院裏出現巨大變化。
張易書寫“勸學詩”第一句之時,“紙卷共舞”異象隻出現在文院主考房內。可當這詩完成之時,整個文院內,除了考生的考卷,所有的紙張都歡快抖動、所有的竹簡都跳動起來。
……
三丙六考房,風重樓正在揮毫潑墨。他跟一般考生端坐答題不同,左腿踩在考桌上,右手則不停書寫,嘴裏還哼著不知從哪條煙花柳巷學來的調。
正在風重樓漸入佳境之時,考桌左前方被硯台壓在下方的幾張草紙突然跳動起來,將硯台掀到一旁,幾滴墨汁差點濺到他的身上。
“啊哈,紙卷共舞?這又是哪個怪胎……”
風重樓性格狂狷,平素裏見到什麼奇異事件都毫不在意,這幾遇見的事情卻讓他頗為心驚。
“這位張案,莫非連降秀才也要拿去?”
風重樓咧嘴直笑。他素來隻做第一,跟喬居正比較多年,本來就有些消磨意誌。
此番張易橫空出世,著實將風重樓體內的傲氣激出來。
……
同樣,在另外一間考房內的喬居正同樣蹙起了眉頭。
“原本以為我跟風兄準備妥當,今年的縣試把握不。但據我所知,我與風兄都做不到如此地步;這定然又是那位降童生的傑作。”
“這位張兄剛成童生不久,體內文氣積蓄不多,竟然能夠寫出引紙卷共舞異象的好文章。才智恐怕遠勝於我,要是將來能在一個書院讀書,對我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喬居正隻有一刹那的驚詫,轉念間就恢複原樣。他性子中正,看起來跟風重樓截然相反。
但兩人都是坦蕩君子,張易搶了案,他們隻會真心佩服,而不是心底嫉恨,暗下黑手。
……
各個考房內,諸多考生都被異象震驚。
少數人黯然長歎,感概自己跟這般妖孽同年縣試,當真是被打擊的很慘。多數人則很快收斂心神,靜心答題,他們原本就知道才情不如風喬兩位才子,更何況那位引“紙卷共舞”異象的妖孽。
主考房內,紙卷、竹簡再度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