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生傲骨(1 / 2)

謝東流生的高大威猛,麵容更是不怒自威。諸位考官頗為懼怕這位府文院院君大人,不敢出聲回答。

楊棟身為他的“同科”好友,倒是沒有這些顧忌,微笑道:“謝兄,那****還為他與我爭執過呢。”

“哦?”謝東流和劉郡守同時出聲,即便是老成圓滑的劉郡守都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

謝東流兩人並非沒有見過市麵,而是這件事給他們的衝擊的確極大。張易三前方才考中童生,自然沒有多少時間凝煉文氣,可他卻能寫出這等好文章,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想必他自身的文氣的確不夠,但文章切題,引文運洗禮,更是溝通聖書虛影,被浩然文氣灌體,這才有足夠的文氣寫完整文章。”謝東流已經是進士,幾下就猜到了大致。

其餘考官紛紛點頭,讚同謝東流的猜想。

張易的考卷被擺上案頭。

“子重爾曹,文章教英豪。這前半句是咱們大周曆代子都很重視讀書人,開辦各大書院教授眾人讀書,這倒是個不錯的開局。”其中一位考官輕輕點頭道。

判卷之時,這些考官可不用給幾位大人麵子。讀書人讀書人,對好文章的苛求,可比其他來的厲害。

陳亮搖頭道:“這句詩可不止這點,‘子’兩字,就算是我們現在寫文章都不敢隨便亂用。張易區區一個童生,竟然膽大包,用子開篇,實屬不易。”

不少考官連忙點頭,他們竟然差點忽略了這一點。

楊棟撫須道:“這第一句詩,真正傳神的是這下半句。諸位請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樣的詩句,必然會流傳千古。依我看來,第一次出現紙卷共舞異象,就是張易寫完這句的時候。”

範學正搖頭晃腦,一個勁的著“不得了,不得了”三個字。

“第一次?”謝東流和劉郡守都好奇起來。

幾位考官此刻沒有了顧忌,爭相答道:“回院君大人,這位降秀才可不得了,一詩引了兩次紙卷共舞的異象。”

“……這,妖孽啊。咱們還是看第二句吧。”

老成持重的劉郡守無語道,第一個念起了第二句詩:“少須勤學,文章可立身;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第一句詩表示子重視讀書人,這第二句就是勸下讀書人安心讀書,方可安身立命。”

“沒錯,縣試是童生升秀才,乃是我輩讀書人的根基,自古以來隻考一場,講究的就是切題。隻是文運懸頂,任何人不得泄露其中奧秘,咱們這些也是考過之後,方才知道縣試跟勸學有關。”一名考官點頭道,若下讀書人都知道縣試跟勸學有關,那諸多勸學文章恐怕會應運而生。

“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這句雖然有些醉心權勢的感覺,但對大多數讀書人來,卻是終極夢想。這位降秀才……著實妖孽的很,勸學詩能夠拿準讀書人的脈搏,就如名醫對症下藥,實在是高。”陳亮開口點評,倒不是為了張易話,而是跟眾人一樣,都在認真品評文章。

楊棟和謝東流並排站在最前方,這第三句一般來應該由他開口帶頭品評,誰知謝東流開口道:“好好好,這第三句甚好,合乎我的品位,就由我來先評吧。”

諸位考官連忙應和,這謝東流可是在場實力最強的進士,研習過聖書春秋,評鑒起來肯定跟眾人不一樣,而且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品評,前兩句他根本沒有開口。

“自多才學,平生誌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這第三句詩,在我看來,就隻有一個字,傲!傲氣、傲骨都是傲,恃才傲物就是這個道理。”

“有錢人家的孩子懷中可以揣著重金打造的寶劍,可寒門子弟,隻有手中的筆,和心中的利刃。這種傲氣,就是浩然之氣,定然是這一句,勾動了聖書虛影,引了浩然文氣。”在場的考官中大多都出生寒門,聽到謝東流如此點評,大多深有同感,這才明白這句詩的真諦。

謝東流頗為激動,跟他的性子十分相合。謝家是大周十大豪門之一,可他出身旁門,自生活與寒門子弟一致:雖然後來高中進士,重回主家,但身上這股寒門傲氣卻伴隨他一生一世。

劉郡守嘖嘖稱歎:“簡直讓人稱奇!要是今年的童生,寫完第一句詩,最多第二句詩,體內的文氣就會消失殆盡。可這降童生身受文運洗禮,體內文氣積蓄良多,竟然能夠支撐他寫完第三句。”

“第三句詩,就算一般的秀才,恐怕都根本不能寫完。隻是這張易拚命寫完,勾動了浩然文氣灌體,方才支撐他寫完全詩,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其餘考官聽到郡守大人如此,紛紛感歎張易的好運氣。要是聖書虛影沒有反應,張易拚命書寫整詩,恐怕會被吸幹精血,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