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郡府試出現金鍾長鳴異象,致使整個長弓城文氣沸騰,大部分百姓都受到潤澤,些許毛病得到文運眷顧而康複或者好轉。
院君謝東流第一時刻將張易成為降舉人的消息通過文印送給州院君蘇九齡。蘇九齡通過文印將《愛蓮》原篇取走,上交王室,準備在三日後於全國各郡府文院進行張貼。
上一位降舉人,乃是當今大周皇朝文相,翰林院掌院學士陳東亭。在這之前,整個大周皇朝有三百餘年未曾出現過降舉人。
府試結束,府文院,張府以及陳府都沒有放出誰是降舉人的消息。不過大部分人自然能夠猜到,不少名門望族,再度向張府伸出了友誼的雙手,示意可以接著合作。
張雲龍等人前來詢問,張易一概否決,如同這篇《愛蓮》所言,張府子弟,便要有蓮的高潔,在這個渾濁的世界端正己身。
翌日,風重樓和喬居正早早便來了張府,揚言要張易請客吃酒。降舉人這件事一出,風府和喬府的日子自然也好過不少,兩家大人鼓勵他們與張府多走動。
“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阿易,你這話的極好。當今之世真隱者少,有德者寡,而趨炎附勢鑽刺富貴之門的人比比皆是;這莽莽紅塵,能有幾個誌同道合之人,共同去根治這名門望族乃至豪門世家的痼疾呢?”
風重樓嘖嘖稱歎,他對張易這篇《愛蓮》很是喜歡。因其性子高傲,向來沒有幾個朋友,張易寫的很是符合他的口味。
喬居正亦點頭道:“蓮花近於菊,卻不像菊那樣清高冷傲,似乎是逃避現實的隱者;它更不像牡丹那樣妍麗妖冶,以富貴媚人。蓮花出於汙濁現實而不受沾染,受清水洗濯而不顯妖冶,實為百花叢中的賢君子。難怪張老爺子當年要修建綠錦池,你重建張府之後,府邸雖不大,亦留出空地栽種蓮花。”
張易微微點頭,笑道:“花本無品,不過是借花喻人罷了。白馬郡這些名門望族太過趨炎附勢,欺辱張府也就罷了,連你們風府喬府也不放過,我良心實在有些不安。”
“哪裏的話,我們都是花中之蓮,人中之君子嘛。”喬居正出乎意料的起了笑話,讓風重樓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正當三人聊起張易這篇《愛蓮》時,張大牛走進亭中稟告,有一位年輕秀才前來拜訪,自稱離絕淩。
張易微微笑道:“這位離兄很是有趣,這篇文章能夠寫出,不但跟風府喬府對張府的恩情有關,還有府試那****看到他的所作所為,深有感觸。咱們一同前去迎接一下吧。”
“哦?竟然有這回事,那一定得請他進來。”風重樓十分好奇,跑在前頭要見一見這位給張易靈感的年輕秀才。
離絕淩站在門口不停踱步,微微低頭,雙手藏在衣袖中。
張易遠遠看見他,高聲叫道:“離兄,怎麼在門口站著,快些請進。”
離絕淩突然聽到張易的聲音,他連忙笑著抬起頭來,臉上的拘謹還在,笑容顯得有些僵硬。看到風重樓和喬居正,他連忙拱手行禮,道:“在下離絕淩,見過三位兄台。”
風重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嬉笑道:“方才聽阿易起你那日高聲嗬斥陳府的所作所為,還覺得你是個頂立地的漢子,怎麼今日這般扭捏?”
離絕淩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喬居正咳嗽一聲:“重樓,李兄第一次與我等相見,你就不要調笑別人。李兄,在下喬居正,幸會。”
“見過喬兄,白馬三傑大名鼎鼎,離絕淩早有耳聞。風兄素來性情桀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離絕淩雙手在腰間輕輕擦拭汗水,變得鎮定起來,開始與張易等人交談。
四人再度返回亭中,張易走在前頭,招呼張大牛等人送上美酒佳肴,招待幾位客人。
……
酒過三巡,四人談地,聊得好不暢快。
“李兄,你博文廣識口若懸河,跟我印象中的寒門子弟很是不同。”風重樓灌了一口酒,一番交流後他對離絕淩很是看重,不由打趣道:“而且李姓,跟大周皇姓一樣,你莫不是哪位皇子在民間遊學吧?”
離絕淩靦腆一笑,道:“風兄,我姓離非李,迷離之離,跟大周皇族或者南唐王族都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利州一寒門學子而已。”
“原來是迷離之離,我也險些誤會了。”喬居正忍不住點點頭,他之前同樣跟風重樓一樣,將離絕淩稱作李兄。
張易一愣,他跟風重樓喬居正犯了一樣的毛病,這自然不算什麼,隻是離絕淩的姓氏讓他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