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衣果然是至寶,即便用精血祭煉,我也隻能掘出一兩種功能。防禦能力恐怕不在貢士文寶之下,就算貢士全力攻擊,我恐怕都能毫無損。”
青蓮衣最讓張易欣喜的絕不是強悍的防禦能力,而是可以改變自身氣息的能力,別是人族,就算是長弓府那頭雷鷹,自己站在它的麵前,恐怕都很難分辨出來。
張易走到太河邊臨水自觀,很是滿意。他嘴角微微冒出胡渣,劍眉如刀,左臉有淺淺的酒窩,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邪笑。
這下方才是真正的長弓羽了,張易暗自思忖,待自己返回長弓府,請長弓老爺子幫忙偽造一個身份,到時候自己算是真正意義上多了一個分身。
青蓮衣穿在張易身上,再沒有那股陳舊之感,反而顯得清新淡雅,上邊浮現出道道蓮花,好似要從衣服上跳脫出來,靈動異常。
張易化身遊客,返身尋來那匹駿馬,騎著它朝國子監的方向行去。他隻要自己不刻意暴露身份,隻要是大儒以下的讀書人,都很難現他的身份。
既然如此,倒不如裝作迷路的讀書郎,專程去國子監問問路,順道探一探那位新任文相的模樣。
隻是讓張易失望的是,國子監大門緊閉,諸多鴻儒名士都了無蹤跡。張易揚言要拜會文相,守門的舉人微微搖頭,文相前些日子離開國子監,至今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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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地處無盡大海西側,是防禦水妖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兩座高達千丈的山脈橫貫南北,中間是一條巨大的峽穀,那些窮凶惡極罪孽滔的惡賊都居住其中。兩側山脈上,則駐紮著皇朝最精銳的軍隊。
一線的秋,比起大周皇朝其他地方來的著實有些遲了。東方三百裏外的水妖怒嚎聲,每夜裏都會將這裏的所有人驚醒。
靠近皇都一側的山脈最高峰上,有一座宮殿由青冥石鑄就,除了大周皇都以外,恐怕是整個大周皇朝最難攻打的地方。十多米寬的青石驛道,從最高峰的宮殿一直鋪向最底端的6麵。
夕陽緩緩落下,紅霞將深青色的二十丈宮牆映的有些紫。城牆上的軍士在搖晃轉櫓,城門開始緩緩的合上。
噠噠……十米寬的青石驛道上,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白袍騎士正在朝著王城奔來。
值班的軍士長厲聲喝道:“城下之人止步,明日方可入王城。”
白色駿馬奔馳,那城牆上數十騎士整齊的拔出了佩刀,錚錚的響,驚醒了城外的流民。
“李三思想要去的地方,就算是大周皇朝,也沒人攔得住,更何況是區區鎮海牧府。”那騎士倏的起身,右腳輕點馬背,左手輕輕一探,便抓起了一把寶劍,瞬間躍起了十丈,再噔噔的在城牆上點了兩下,便站在了眾人麵前。
這座矗立於一線山巔上的巨大宮殿,便是名揚下的鎮海牧府。鎮海候能夠權傾朝野,一定程度上,跟他將府邸家眷都安置在一線一側有關。
鎮海候,是真正的鐵血軍人。
“我是來見牧青的,你們幫我照顧好我的馬兒。”他輕輕的將一絡扇墜放在目瞪口呆的軍士長的手中,淩空往王宮飛去。
青冥石不但堅硬異常,還齊整如刀,難以接力,更何況鎮海牧府的牆壁由青冥石修建而成。青冥石乃無盡大海特有的奇石,防禦力極強,能極大程度免疫文氣。
李三思輕鬆的躍上宮牆,讓這群軍士傻了眼。倒是回過神來的眾人看見瑪瑙製成的扇墜上連著的兩絡金線和一絡黑線,立刻散了開去。
夜色來的有些急,夜風輕輕拂過,帶起一絲寒冷。蒼白的月華照著青冥台階上宏偉的“鎮海候府”。
白袍在風中輕揚,他輕輕開口:“李三思來訪。”
府門吱呀著開了,一個身著素袍的老人踱了出來,幹笑著開了口:“李公子夜闖王城,可見真是有要事找我這個老頭啊。”
笑聲有些滲人,不過明顯李三思是聽得習慣了。他俯身微微行禮:“陳文相也在裏邊吧,牧侯秘製的青冥茶我可是回味許久了。”
隻是他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青冥石,竟然反射出一絲微弱的寒光。
老頭沒有帶他進入大殿,倒是繞著大殿去了後花園。還未走進花園,有清亮的聲音叫道:“去他奶奶的,今年的鬼吼聲越了。”
老頭不由得跺了跺腳,對著裏邊喝道:“兔崽子,跟文相一起下棋,嘴巴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牧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生氣做什麼?”這聲音倒是雄渾響亮,當是新晉的大周文相陳東亭。李三思隨著老頭轉過花叢,來到兩人身旁。
紫色錦袍夾著素衣,頭頂戴著禦賜的九龍冠,眼露精光,麵色俊逸,李三思默,這便是新任文相了。他對麵的公子一襲青衫,長長的黑散落在背上,但卻能讓人將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