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許找到治療前輩傷勢的辦法了,不知前輩能否讓我試試?”張易話一出口,卻有些躊躇起來。
他的確想到了治療的方法,能不能成卻不敢保證,若是使林雨的傷勢更加嚴重,那就當真難辭其咎。
林雨盈盈一笑,道:“哦,你當真找到治療我傷勢的神物,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拿出來我瞧瞧吧。”
身為大儒,林雨自然能夠看出張易的擔心,她同樣能夠避免這種擔心。是否能夠治療她的傷勢,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
張易並非愚鈍之輩,很快就明白這個道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應當就叫關心則亂。
他右手之上浮現一塊血色硯台,放置在桌麵上,道:“前輩,這塊赤龍血硯是先祖張長弓所製,其中蘊含一條赤色真龍。真龍血脈不但能夠修複心房,還能溫養神識,應當是最好的神物。”
“但我尚且不能解開硯台中的所有封印,其中的真龍血脈還存留多少,我不得而知,這便是我擔心的原因。”
皇極風重樓瞪大了眼睛,他們從未見過赤龍血硯,卻聽過張長弓的傳。看到張易掏出赤龍血硯,他們忍不住站起身來,盯向那塊硯台。
傲觀海喃喃道:“千餘年前,我還是一頭龍,親眼見過長弓大儒以一己之力威懾水妖的場景。隻是我沒想到,先生你用的這塊硯台,竟然便是長弓大儒用過的那塊赤龍血硯。”
林雨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她實在沒有想到有人會用真龍來煉製區區一件進士文寶。真龍太過罕見,就連她都不曾見過一條。
她忍不住輕聲道:“這位張長弓是何等妖孽,竟然如此暴遣物?”
真龍乃世間最尊貴的種族,他們身上的一切都是至寶。十萬年來,的確有人用真龍煉製文寶,但大部分都是大賢文寶,最低也是大儒文寶。
張長弓卻用整整一條真龍,僅僅煉製一方進士文寶硯台。若這都稱不上暴遣物,還有何等作為能夠比得上?
“先祖斬殺這頭赤龍時,晉升進士不久,所以便拿來製作文寶。前輩,不知血硯中真龍血脈,能否用來為你療傷?”張易沒有過多贅述長弓大儒的事跡,滿懷期待的望向林雨。
其餘眾人不約而同望向林雨,他們都希望能夠得到好的答複。
林雨點頭道:“你這方硯台中蘊含整條真龍,對我的傷勢自然有極大好處。不過這頭真龍被斬殺時尚未成年,血脈之力不夠精純,恐怕稍有不足。”
她微微一笑,道:“雖有不足,卻足以抑製我體內的傷勢。再過百年,我也許有機會修複傷勢,帶領族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幾位老者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幻。院長有機會修複傷勢,他們由衷感到高興;但百年之後,他們這群人壽元都會耗盡,大部分人沒有機會看到外麵的世界。
百年時光,對普通人來就是一輩子。
即便對進士或者翰林,也都是一段漫長的時光。不至於滄海桑田,卻很有可能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