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雲的確是白馬書院駐守金陵城的先生,卻並非是主事者。
四大書院在百國都城都設有分院,其中的主事者至少都是進士修為。除卻都城,許多大城市都有四大書院的分院駐紮,從某位方麵來講,四大書院在外地的進士都有數百人。
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同樣,這也是一股強悍的力量。
讀書人通過殿試後,得到文運認可,晉升進士後就可凝煉黃金屋,修行琴棋書畫詩酒劍射。賜絕世者,很快就可晉升翰林,踏入更高的巔峰。
而大部分讀書人,一生隻能在進士止步。除了賦過人,便隻有運氣極好之輩,能夠打破隔閡,晉升翰林。
張易看的清楚,藏青雲雖走在隊伍最前頭,卻不是真正的主事者。他身後由一位其貌不揚的老人,雙眸清澈,閃爍神光,實力比藏青雲強大的多。
他連忙走上前去,拱手道:“學生張易,見過諸位。青雲先生,好久不見。”
藏青雲詫異極了,道:“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學生前段時候跟皇先生去東晉辦事,正準備來金陵城借傳送陣法一用。行至莫愁湖,聽聞這裏有子棋會,便好奇前來一觀。”
張易如今是降舉人,地位不在藏青雲之下,但身為白馬書院弟子,恪守禮節自是應該,認認真真回答藏青雲的問題。
藏青雲身旁的老者望向張易,微笑道:“你便是前些日子做出傳世水調歌的張易?”
“這位是書院在金陵城的主事吳先生。”藏青雲為張易介紹老者。
張易拱手行禮道:“學生見過吳先生,那傳世水調歌的確是在下機緣巧合下所作,算不得什麼,不知諸位來這裏有何要事?”
“傳世文章,哪有什麼運氣可言?若真有這般運氣,就請上賜予老夫吧。”吳先生見張易客氣,微笑調笑了幾句,轉頭對身後眾人道,“張易如今是降舉人,地位等同貢士,書院應該很快就會晉升他為真傳弟子,是你等師兄,你等還不見過。”
諸位讀書人連忙躬身行禮。
張易拱手還禮。
藏青雲這才解釋道:“之前有位書院在此同人對弈,慘遭羞辱,吳先生深諳棋道,想前來會會那人。我們對棋道很有興趣,便跟著一同來了。對了,你上午是否在這裏,看到那位以一敵十的青年嗎?”
張易不免詫異,原來那十人當中,還有一位白馬書院的弟子。應當是那人沒有身穿書院服飾,自己竟然沒有認出。
他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樓船道:“那位青年棋藝的確十分精湛,就在這座樓船上,吳先生莫非要親自前去尋他?”
吳先生身為白馬書院在南唐的主事者,地位非比尋常,若是親自前去請那位青年對弈,確實顯得有些拉低身份。
“此人能以一敵十,堪稱國手,我能夠與他對弈也算幸事,自當親自前去。”吳先生微微一笑,若自恃身份,那位青年不定不願答應和自己對弈,到時候就很難戰個痛快。
張易聞言微笑,他大致猜到吳先生的心思。
既然吳先生決定了,書院的諸位弟子自是不能反對,一行人向樓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