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才來,李威還認為許敬宗這篇奏折是為他好,可現在卻不然了,立即想到這篇奏折所產生的後果,咬著牙說了一句:“其心可誅!”
“是啊,奴婢硬是逐磨了一個晚上,才想到許相公其用意險惡。畢竟他孫子與你交惡,如果殿下得承大統,許家前途堪憂。不過這篇奏折,卻是滴水不漏,任何人也做不得文章的。”
不能誇你還誇錯了。但就是誇你,哄你,將你哄死。
“陛下看了這篇奏折後,還在誇獎許相公是一個忠臣。立即將許彥伯破格提為太子舍人。”
“難道陛下與皇後不知道他的用意嗎?”碧兒焦急地問道。如果許敬宗一門心思要對付太子,可比賀蘭敏之難纏得多。
“人無完人,兩位聖上聰慧千古難尋,可總有一些缺點的,他們對許相公一直信任有加。但是許相公八十出頭,又纏病在身,殿下,沒有必要與此人硬撞。”
“正是,”想想許敬宗的種種,李威也十分頭痛。先忍著吧,不相信他還能活上三年五年的。如果他真不老實,鬥不過他,總得能鬥過他這個孫子吧。通過那天在弘文館的舉動,那個許彥伯也不過如此,不足大害。
“所以呢,殿下還是在兩位聖上身邊,那麼這些小人就無機可趁了。況且現在殿下監國,並無實利,空擔了虛名,得不償失。”說到這裏,他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道:“但有一件事,奴婢卻是通過種種的渠道,分析出來的。殿下將會很難以處置。”
“是何?”
“這也是奴婢用了殿下給的經濟,買通了一些陛下與皇後身邊的宮人,聽來的。殿下上書那首懷胎十月的詩後,皇後看到後,說了一句,這孩子大病了一場,難道懂事了。但陛下似乎大不悅。可殿下原來上書讓兩位公主下嫁,陛下卻是很高興的。所以那次聖旨,對殿下十分嚴厲。”
確實如此,什麼你的血統的神馬,都將李威罵暈了。
“唯獨殿下送了奶糖後,兩位聖上皆是喜歡。那是意見最統一的一次。到了這一次許家之事發作,陛下在宮中斥責殿下,難道病糊塗了,開始胡作非為了。朕已經下旨警告,為何不聽?”
李威心中暗歎一聲,這個狄仁傑提前就警告過了,此計實施,賀蘭敏之必死無疑,逼得父親要處死賀蘭敏之,不然民憤與軍憤,無法解決。可是父親必然不悅。這是小聰明,瞞不過的!
王彩年又說道:“但是皇後卻在誇讚,說太子是儲君,不能一味偏軟,有時也要拿出一些剛氣。陛下你呢,不也有時候天顏大怒。然後皇後越勸,皇上似乎卻越加不悅。因此奴婢奇怪。後來逐磨了一下,是不是這回事,這就象三國一樣。陛下因為有病在身,不能全力親政,所以分權於殿下與皇後,相互掣肘平衡。皇後與殿下對立,陛下才能安心。如果統一了,陛下反而不喜?”
不提醒便罷,一提醒,可不是如此?
但讓李威如何去辦?難道真聽從父親的安排,與母親武則天對峙,對著角牛?這分明與找死無疑。
可不對峙,順從母親武則天,父親又是不悅。別忘記了,現在父親還沒有病到無法自理的地步,大權一大半還在掌握在父親手上。他不是三國的魏國,是三國的西晉。真下了狠心,無論對付蜀國或者吳國,必然取勝!
本來做了好若幹準備,去洛陽的。然後就象高考數學題一樣,嗯,我學了很多了,也複習了很多了,可打開試卷一看,第一道題是莫德爾猜想,第二道題是穀山誌村猜想,第三道題是莫德巴赫猜想。
怎麼辦?
這個悲催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