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女兒心思 太子好濕(1 / 2)

世上最無情的莫過於時光了,不知不覺的,六月將要到來。

江南也許在下雨,然後梅子在一片濕悶的雨水中,就催紅了。

洛陽卻是很晴朗,偶爾有一兩場暴風雨,迅速地煙消雲煙。

裴雨荷與徐儷坐在一株月季花下麵,久久沒有說話。忽然一陣清脆的蟬聲將二人驚醒。徐儷終於開口道:“荷妹,皇後召你進了皇宮?”

“嗯。”

“為了何事?”

“沒有什麼事,隻是與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讓我繡一塊方帕,繡完了,又讓我寫字。”

“沒有說其他?”

“沒有。”

可是徐儷卻預感到不那麼簡單,否則洛陽都不會有些一些風聞,傳到自己姨母耳朵裏。又是繡紅,又是寫字……皇後這是什麼意思?

她又想起太子說的話,或者其他,也要父皇母後恩準。眼中閃過了一絲警戒。

裴雨荷也感到徐儷眼神不對,心很虛,雖然小了一點,當真一點不懂了?從皇宮出來,父親大人便在追問,然後教自己禮儀。其實各種禮儀,自小就學會許多,隻是這一次父親大人教得更細。

教完了,又讓自己讀長孫皇後寫的《女則》,不但讀,而且逐字逐句地將它的意思解釋出來。《女則》寫的是什麼?是長孫皇後講敘曆朝曆代後宮妃嬪的得失,如何做一個好皇後的。不但如此,父親大人下了嚴令,禁止自己出大門半步。

她性格端莊柔和,可不是一點心眼也沒有的,岔開話題道:“儷姐,聽說你去了少林寺,見到了太子殿下?”

她們與楊敏都是嬌生慣養的,但各個又有所不同。楊敏如此,大半是她母親造成的,可也不能說她母親勢利。天下父母總是希望子女好的,即使太子尊貴,可是一個瘵疾患者,誰願意將女兒下嫁給他?因此由著楊敏了,正好賀蘭敏之的挑唆,於是造成了種種後果。很無辜的受害者。

徐儷倒是老大,可徐齊聘同樣是老來得女,然後才有了兒子徐堅。不過才氣好,相貌好,眼界就有些高,甚至比楊敏還要更高。一般青年俊秀都不入她法眼,要麼王勃遲生幾年,或許差不多。那天在終南山,固然是嚇傻了,造成一半想與太子親近,另一個半也不屑讓其他男子碰她,所以不知輕重地讓李威去背她逃命。

這個習慣那天讓侍衛捉住了,也是。

道出身份,大喊大叫。弄得侍衛很頭痛,捉肯定要捉的,自己又不認識,必須捉去讓太子辨認。可不讓他碰,在馬上會立即摔下來。碰就喊。最後抓住她的腰,還象要了她的命一樣。

正是不喜一般男子碰她,才有的反應。

但沒有裴雨荷,李治夫婦休掉楊敏,也不大會立她為太子妃的,外向的性格,讓李治怕了。

裴雨荷呢,她上麵四個哥哥,裴望、裴兼、裴潤、裴融,就這一個寶貝女兒,還是老小,能不慣嗎?可是她性格安靜,與徐儷、楊敏不同,這就是大家族的底蘊。論教養,即使是皇室,也不入這些名門望族的法眼。

徐儷吃味也沒有用,當初許敬宗在挑人選時,對她都沒有考慮一下!更不要說發生了追男追上了少林寺。

提起了太子,徐儷道:“見到了,他還寫了一首詩餘給我。”

變成寫給她的了。

“什麼詩餘?”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裴雨荷呢喃了一句。好感傷優美的一句,又想到太子作的其他幾首詩與詩餘,或雄闊,或壯奇,或雋永,然而每一首都是絕唱。她心神蕩漾,其實不用做太子妃,就是象那個碧兒一樣,整天在他身邊服侍,也是好的。

想到這裏,她臉上泛起了一片桃紅。

徐儷本來想拿出這首詞出來炫耀的,就是皇後見了你,八字還沒有一撇,但太子卻與我定了終情了。然而看到裴雨荷麵帶桃花,春情勃發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沮喪起來。

她真與太子定了終情?

仁太子,對任何人都是好的,可隻要皇上與皇後真的相中了裴雨荷,婚姻就成定局了。

想到這裏,她悶哼一聲站了起來,裴雨荷居然渾然不覺。徐儷本來就生氣了,這一回更氣,一調頭,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裴府。

為了太子,先是楊敏與徐裴二人有些不快,然後是徐裴二人又似有翻目成仇的跡象。

自古紅顏是禍水,可現在變成了自古詩男是禍水,不是詩男,是濕男。

姚元崇家,應當是姚元崇外公家離崆峒山不遠,也是一個小山村。隻是山不大,幾座小土山,山上長滿了蓊蔥的樹木,山腳下有一條小河緩緩流過。小山村就座落在山腳下,不是很繁華熱鬧,風景卻是雅靜秀美。

但太子的到來,將這個小山村轟動起來。

西門翀很豔羨地看著姚元崇。人生幾樣得意的事,莫過於久旱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富貴還鄉時。也算是富貴了,隻是歲數尚小,又沒有正式科舉錄用,否則早就授予正式官職。可再怎麼富貴,能請到太子陪伴著回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