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鎮,角鬥場。
觀眾台上吼聲如潮,角鬥場上激鬥正酣。
一把斧頭如閃電般的砍向腦袋,鋒利的斧麵反射著耀眼的寒光,奧多弓步下沉,低頭躲過。緊接著對方另一把斧頭又呼嘯著劈來,奧多舉盾格擋,‘鏜’地一聲巨響,斧刃重重地砍擊在盾麵上,傳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奧多整個人都砸得騰起來。
奧多趁勢飛退幾步,隻感到左臂骨頭隱隱作疼,瞥眼一看,隻見厚實的盾麵上深深地凹陷了一塊,已經被砸得變形。
對手是一個雙斧角鬥士,左右各持一把雙刃短斧,實力相當地強悍。奧多不敢再與對手硬碰,小心地周旋著,耐心地等待機會。
‘天啟日獻禮’角鬥大賽已經進行了好幾輪,對手也變得越來越難纏。那些家夥除了塊頭越來越威猛之外,角鬥技巧也更加地嫻熟,讓奧多應付起來相當地吃力,就憑實力的話根本無法戰勝。奧多隻得防守,再防守,尋找機會隱蔽地利用‘野蠻衝撞’這個技能偷襲對手,從而獲得優勢,取得最終的勝利。
烏特訓練場另外一個和奧多同時取得參塞資格的家夥運氣很不好,在上一輪就慘遭淘汰,被對手砍斷了一條腿,活活地流血而死,奧多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哪一天。
對手呼吼著,繼續攻擊,雙斧上下翻飛,緊緊地壓迫過來。奧多小心地躲閃著,情況稍有不對就遠遠跑開,頭頂上方靴子、帽子、銅幣、等等雜物如雨點般地飛落下來,觀眾們高聲怒罵著,發出尖銳的噓聲。
兩柄斧頭幾乎不分先後地砸在盾麵上,奧多一陣氣血翻騰。機會來了!奧多右手棄劍,雙手持盾猛撲上去,疾喝一聲:“野蠻衝撞!”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小腹中噴湧而出,沿著脊柱上湧,彙聚於肩頭,貫注在雙臂,鐵盾呼嘯著猛地撞擊在對手胸膛上,發出沉悶的骨裂聲,如擊敗革。
對手身體有如觸電一般地震顫,接著後跌幾步,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奧多從地上抓起長劍,疾衝而上,收割了對手的生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奧多有些麻木起來。
回到訓練場,奧多看到了同伴們臉上羨慕的表情,眼光中還帶著一絲尊敬。到這個地方差不多一個月了吧,奧多想著,剛剛進來的時候,還裏還有接近五十個人,現在已經不足三十個了。實力稍遜的人,不是死在角鬥場上,就是死在訓練場中。尤文的臂傷也漸漸好了起來,開始進行恢複性訓練,奧多心底歎息著,不知道下次尤文是否還能一樣好運。
自從那天在路上見到帕克後,奧多心裏就一直感到有些不安。既害怕他們貿然來救,全都陷在這裏麵。同時又有一絲絲期盼,雖然明知道帕克他們無能為力,心底還是希望能有奇跡發生。帕克他們會怎樣做呢?奧多猜不到,但是自從那次見麵後,他和尤文也在暗中做著一些準備,試圖拉攏一些關係還過得去的角鬥士,希望他們在萬一有事情發生的時候能夠成為助力。
奧多把重點放在牛頭人瓦特和野蠻人列達身上,前者實力相對強悍,而且和奧多並肩作戰過,也算有點交情;後者是奧多在角鬥場上救下來的,而且外貌相似被認作是同一種族,也能有些共同語言。
奧多回到訓練場時,角鬥士們的訓練也接近尾聲。吃飯時,奧多和尤文短暫地交談了幾句,就端著碗走向野蠻人列達,開始又一次的誘導。
“列達,你是怎麼進入這個訓練場的?”奧多問道。近一個月的時間,奧多的語言交流已經流利起來,很少再用手勢比劃。
“我參加過‘鐵礦戰爭’,後來被俘虜了,成了奴隸,就被賣到了這裏。”列達鼓著腮幫子,含含糊糊地回答,嘴裏塞著黑麵包,嚼得津津有味。
“什麼是‘鐵礦戰爭’?”奧多聽到了幾個新詞。
列達咽下麵包,解釋道,那是在南方很遠的地方,有兩個領主因為一個鐵礦的開采權爆發的戰爭。
“那你是怎麼參加的‘鐵礦戰爭’的?”奧多不解。
“野蠻人除了當傭兵,就是當士兵,難道要讓野蠻人去種田?去當小偷?”列達反問道。
“……”奧多一陣無語,感覺這是話不投機啊。
“你不想再出去了嗎?呆在這裏總有一天會死的。”奧多直接刺激他。
“出去?怎麼出去?”列達疑惑地問。奧多心下一喜,心道,來了,隻要你想跑就對了,正想說出自己的計劃,誰知野蠻人接著又說了一句,“出去幹什麼?再去當兵嗎?那樣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