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漸漸變寬,流速開始減慢。漸漸的,河水也變成碧藍,轉過蒼莽的高山,一個巨大的城市出現在奧多眼前。
雙層木船在寬闊地奔流河中行駛了七八天,終於抵達了神聖帝國的首都聖光城。
聖光城是坦格瑞恩大陸上最大的城市,背山麵海,位於帝國東部黑海海岸線上,具有三百多年的曆史,是由神聖帝國第一任皇帝達瑪斯一世所建。
船停靠岸,碼頭區巷道縱橫,人來人往,一片繁華。
“這裏是鋼鐵街,分布著眾多武器裝備店;這裏是絲綢街,全是售賣各類奢侈品的店麵;這裏是麵粉街,專營糧食及各類蔬菜;這裏是鰻魚巷……”那個小個子柯林斯人,裏維斯勳爵大人叫他‘小指頭’,指著那些大街不停地給介紹,小指頭曖昧地一笑,“這裏是帝都最有名的鰻魚巷,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家酒館、賭場及妓院……”
裏維斯勳爵與兩個隨從早就乘坐一輛四輪馬車跑遠了,小指頭帶著眾人慢慢穿街過巷,那些隨從也漸漸散去,最後隻剩小指頭、奧多和艾米三個人,轉進了一條小巷。
“這裏是紫藤街,再往前走五條街,你就可以看見巍峨的皇宮了。”小指頭說著,拐進了一家小旅館,“這裏環境很不錯,既安靜又方便,你還滿意嗎?”
“住旅館?”奧多傻眼了,自己是勳爵的扈從呢,不跟勳爵住一起?
“兩個人,三天。”小指頭將三個銀幣丟給旅館老板,回頭看到奧多疑惑的表情,不禁笑了,“勳爵住在內城裏麵,我們這些扈從在帝都也都有自己的房產。”
奧多一陣無語,在船上天天都向同伴了解帝國曆史去了,最關鍵的東西卻都一個沒問。
“小指頭……扈從是幹什麼的?”奧多叫住已經走出旅館大門的小個子柯林斯人,再不問清楚怕是沒人來管自己死活了。
“你不知道?”小指頭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奧多。
“……我剛從塔特高原出來,第一次出遠門。”奧多撓撓腦袋。
小指頭一笑,做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接著聳了聳肩,“你得請我喝一杯。”
於是,三個人將行李交給一個半身人侍者,在旅館老板的指引下,進了一家小酒館。
酒館裏稀稀拉拉地坐著一些客人,以柯林斯人居多,還有一個半精靈詩人在彈唱著一首歌謠,大概是歌頌愛情什麼的,結果那幫粗魯的醉漢哄鬧著要詩人換一段提神點的。小指頭招手叫了三杯黑啤酒,奧多嚐了一下,感歎還是帝都的酒多少像樣點。
“《光輝法典》上第一段寫著:神的光輝無處不在,在神的光輝照耀下,沒有哪一塊土地是無主之地。”小指頭端起木杯喝了一口,開始傳道授業解惑,“每一塊土地都有一個領主,從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到騎士、扈從,如果你運氣夠好,作為扈從,也能分到一小塊。”
“我也能分到一塊土地?”奧多大為吃驚,沒想到自己到異世界竟然還當上地主了,趕緊問道,“勳爵會分多大一塊土地給我?”
柯林斯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作為塞維吉爾人,你起碼得創下一個男爵領的功勞,才有可能獲得這麼一小塊。”說著伸出指頭比劃了一下。
草,原來是畫餅呢,奧多心裏鄙夷地想,接著問道,“那我在帝都靠什麼生活?都有哪些工作?”
柯林斯人看了奧多一眼,放下酒杯,“不要灰心,帝國也有兩個塞維吉爾伯爵呢。作為扈從,戰時自備武器戰馬,隨同領主參戰;平時則管理自己的領地,或應領主征召擔當領主侍從。我估計,勳爵會讓你擔當他的侍從的,你每月將會獲得一個金幣的報酬,雖然這不足以應付帝都的消費,但至少不會餓死了。”
奧多聽得目瞪口呆。
“就這樣吧,我住在聖盔大街,有事你盡管來找我就行。”柯林斯人一口喝完杯中啤酒,站起身來就準備閃人。
“啊?”奧多清醒過來,想起一件事,自己身上一個銅子兒都沒有,哪裏有錢來付酒賬,連忙叫住他,“小指頭,你還得幫我個忙……”
“什麼事?”柯林斯人又坐下來,麵色稍顯不豫。
奧多探手摸入腰間布袋,發現隻有兩塊二級魔晶了,取出一塊向小指頭一晃,“這個東西你幫我換成金幣,當然,我會付給你十分之一的報酬。”
柯林斯人的眼睛立即亮起來,“水係魔晶,你居然還有一塊!”
“這個……這是我們傭兵團的財產。”奧多敷衍道。
“泰塔傭兵團?”
見奧多點頭,柯林斯人釋然,“幽暗密林裏獵到的吧?以你們的實力倒是可能獵殺到二級魔晶。”接著又說道,“憑你們的實力,應該渡過風暴海去威斯特大陸,那兒才是傭兵的樂園。”
“威斯特大陸?”奧多第二次聽到這個單詞,心想這裏又是哪個地方?
“連這個你也不知道?”見到奧多迷茫的眼神,柯林斯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來,“威斯特大陸,風暴海的另一邊,一個蠻荒魔獸的世界,那些亡命傭兵們的樂園,曾經有個大型傭兵團在那裏獵殺到一隻羅卡獸,用九級的火屬性魔晶換到一座巨大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