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賊工會。
蓋爾盯著那顆鋥亮的腦袋,一下就想起來了,當初在輝月城的時候,就是這個家夥利用自己刺殺了一個塞維吉爾男爵。
“不錯,我欠你的。”光頭哈哈一笑,“這是我的榮幸,索拉閣下。”
“既然如此,想必閣下今天不會賴賬了?”蓋爾隨口應道,暗暗戒備著,準備隨時暴起殺人。
“哈哈,當然。二十個金幣就能請到您——被人稱為影子刺客索拉閣下出手,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光頭笑容不改,“隻是,我似乎聽到一個消息,說幾天前太陽帝國皇宮裏失竊了一樣寶貝,鬧得鐵拳城雞犬不寧,想必不是閣下所為了。”
“當然。”蓋爾道,“幾天時間,我也跑不到這麼遠。”
光頭緩步走進屋子,伸手入懷,竟然真的抓出一把金幣,放到桌上數出十五個,推到蓋爾身前。
蓋爾伸手將金幣推開,淡淡道,“剛才我說過了,我需要重新找個飯碗。”
光頭濃眉一挑,沉聲道,“以閣下的身手,真的想加入我們月影盜賊團?”
“不錯,人總是要吃飯的。既然高原上沒飯吃了,何妨換個地方?”蓋爾淡淡一笑。
“不錯,說得非常有道理。”光頭抬手揉了一下腦袋,麵色一肅,“不過,咱們熟歸熟,卻也不能壞了規矩,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當然。”蓋爾不聽聲色,想聽聽他究竟會劃下什麼道道來。
光頭死死地盯著蓋爾,不說話。
蓋爾背上冷汗長流,靜坐著不動,雙眼與光頭對視著。
“我聽說,特倫斯公爵的小女兒長得很是迷人,湊巧的是,五天前,有人在聖盾城堡見過她。”半晌,光頭緩緩說出了一個條件,“我也很想見見她,不過,特倫斯公爵大人肯定會很不高興的,所以我想,隻要能隨時見到她脖子上的那串寶石項鏈,也許就足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蓋爾一愣,隨即嘴角咧開,露出一個笑容,對光頭眨了一下眼睛,“我想,這是她的榮幸。”
光頭不再答話,躬身優雅地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對著蓋爾眯眼一笑,“恕不遠送。”
蓋爾不再多言,站起身來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情,回頭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光頭不答,抬手打了一個響指,身旁那個叫凱德立的柯林斯人立即介紹道,“勞倫斯大人,我們月影的三把手。”
就你丫那個吊樣還勞倫斯?撈個屁!蓋爾不動聲色,施施然地步出了盜賊工會。
特萊莎?公爵之女?回程的路上,蓋爾思索著這個目標到底是誰,難道自己真要是偷香竊玉?
看看天色還早,蓋爾拐進了一家酒館,將一枚銀幣扔到櫃台上,就打聽出了她的底細,原來是薩維利亞公國特倫斯公爵的幼女,豔名遠播,人稱輝月玫瑰。幾天前來到了自由港,當即引得自由港的狂蜂浪蝶們躁動不安。
蓋爾問特萊莎小姐住在什麼地方,那個侍者吞吞吐吐地,欲說還休。蓋爾又摸出一個銀幣,結果那家夥提供了一條線索,報出了幾個名字,說這些闊少爺們也許知道。
蓋爾記下了這幾個名字,分別打聽了他們的住址,轉身離開酒館。
第一個家夥叫費尼克斯,一個叫做黑曜石商會的三少爺,這是一個大商會,很好找。不過,當蓋爾進入商會大樓,塞上一個銀幣向那個跑腿的夥計打聽時,才得知三少爺費力克斯幾天前在一個舞會上被惡魔殺死了。
第二個家夥也是一個富商的兒子,蓋爾用了三個銀幣才問清楚他的長相和房間。當蓋爾潛入他房間的時候,那家夥正在呼呼大睡。短劍架上脖子,蓋爾很輕鬆地就獲得了一個地址。
這是一棟兩層的小院,從大街上通過一道狹窄的石子路爬上去,站在院門處可以看見不遠處繁華的街道,蓋爾沒有停留,路過院門一直往上走,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坐下來等待。
天色漸漸暗下來,黃昏時分,一輛奢華的馬車駛到巷子裏,一個正裝打扮的青年貴族跳下馬車,走上前來優雅地敲打院門。院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仆人模樣的中年柯林斯女人,和青年低聲地說了幾句。不久,院子裏響起一串銀玲般的笑聲,一個頗有韻味的女人黑紗覆麵,走了出來,後麵跟著兩個魁梧大漢,看樣子是護衛之類。女人和青年調笑了兩句之後,嬌笑一聲,腰肢輕搖款擺,隨著青年登車而去。
這就是特萊莎小姐了?找到了人就好辦,蓋爾想著,靠著石壁打起盹來。
夜色漸漸深沉,約摸十點多鍾的樣子,那輛豪華地馬車駛了回來,就著昏黃的火光,蓋爾認出還是那個青年將女人送了回來。蓋爾又等了一個小時,正考慮是不是潛進去的時候,閃眼看見一溜黑影一晃,翻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