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劍派的統歸並不是容易的事,天寧觀也不是一處安寧的所在。
一業心坐在梅湖邊上,身邊的杜鵑兒笑吟吟的看著他,一隻柔軟的小手正在一業心寬大的手掌中寫著什麼。
在彭蠡澤之濱一業心就讓她回到了天寧觀,至少天寧觀中還是比較清新自然,這裏有水還有怡然自得的白鷺,可是一業心的心很亂,現在已經是第七天還沒有一萍等七劍的消息。
不空也是百無聊賴,他和蓮花生正在哪株香樟樹下靜心安坐,最近幾日蓮花生好像不太關心他的佛像舍利,而是在思索著虯龍內丹的秘密。
蓮花生看到一片樹葉輕飄飄的在眼前飛舞,一個樹葉好像一個世界,他突然笑了因為他看到了李雁之。
李雁之沒有走到他們身邊而是站在一業心的麵前,他看著落寞的一業心歎道:“我以為一萍他們回來了。”
一業心好像早就知道他在那裏,淡淡的道:“你知道他們在哪裏?你沒有拿回青雲長劍?”
李雁之搖頭道:“我讓一萍將長劍帶回來給你,但是在洪崖魔洞我們就分開了。”
一業心感到杜鵑兒寫下的話語,眉頭皺起:“我記得那日他們被一個女子帶走了,你沒有見過她嗎?”
李雁之心中一陣抽動,痛苦道:“沒有,我在找她——”
一業心眉頭皺的更厲害淡淡道:“你在找她?好——”
他和李雁之突然雙雙躍起,落在一片水草之中,幾隻白鷺嘩啦啦的飛起,兩人中間出現一個人,他手拿青雲長劍,拋到一業心的麵前冷冷道:“拿出密鑰,可以換回七條性命。”
一業心的寒冰烈火劍微微顫動,他挑起青雲長劍用手摸了摸劍柄,冷冷道:“李長天,我可以將密鑰交給你,但是我要先見到人。”
來人確實是李長天,他冷冷的笑道:“我要先見到密鑰——”
當一業心從青雲長劍的劍柄中取出一把金燦燦的鑰匙的時候,李長天本來儒雅的麵色變了,就好像生吞了一隻水中的青蛙,他目光凶惡,臉色扭曲,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一業心笑了,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李長天嘶叫一聲道:“給我——”
李雁之在一旁淡淡道:“你放人——”
有一種痛苦是得到了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就要用命換來。李長天無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可是他還是十分鎮定。
這時不空和蓮花生也靜靜的走到了水潭的邊緣,李長天仰天歎息,他知道除非他放人自己才能離開。
天寧觀旁邊的樹林中走出一片的金色光影,所有人都是金色的衣服,不同的是中間的七個人都用金色的布蒙住了頭臉,李長天揮手,其中一個金衣人掀開了一塊金布赫然是七劍中的****,他驚恐的麵容慘白而黯淡,顯然是受了內傷。
一業心問道:“是一萍嗎?”
蓮花生微微動了一下,一業心怒道:“讓一萍先出來?”
李長天麵色微動,“給我密鑰,我就放了一萍,讓我安然離開我就放了其他人——”他說的似乎很公平,一業心緩緩拿起手中的密鑰,他還在猶豫。
也許正是這一陣的憂鬱整個局麵在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樹林旁十幾個金衣人突然哀號著倒下,仿佛他們同時中了魔咒一般。
李雁之身形舞動衝向****身旁,突然斜刺裏輕飄飄飛出一掌,那掌力似乎遊移不定,又好像追魂奪魄,李雁之不敢大意,右手刀魄霹靂般斬出,那股掌力突然如同長江大海瞬間爆出巨大的威力,分出兩道強勁的氣流將天厭刀魄糾纏不放。
李雁之心頭大驚,身前的六個金布包頭的金衣人突然同時刺出六把森寒的劍光,分刺李雁之的六處大穴。
森寒的劍氣似乎已經刺破他的衣服,眼看就要在他的身上刺出六個血洞,可是奇跡就在這時發生,李雁之全身突然金光大方,將六道劍光反彈而出,他左手運指成劍在空中劃出三道閃亮的劍影,那劍影如同行雲流水,如同驚鴻一瞥,如同大道圓通。
三劍齊發,金身護體,那是道一和無根在開元寺對李雁之的最後啟發,所謂三劍之中已經融合了青城山天師道的禁忌三劍,金身護體無疑是禪宗的金剛般若神功,李雁之匆忙使出,威力已是非同凡響,身前的六個金衣人如同六片樹葉飄飛而去,身側的掌影悠然收回傳來一聲“咦”的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