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談話不夠理想,但是賈小二不氣餒,他就不相信他攻不下段青陽這座碉堡。他心裏最有數的是段曉妮心有所屬,有了段曉妮的態度,就不愁段青陽不同意。
段曉妮知道了段青陽的態度後,回家自是一番折騰。
她問段青陽:“爸,你不是知道我在等賈小二嗎?怎麼賈小二回來了,你又出來阻攔,什麼意思啊?”
“我不是阻攔,我是覺得你們就這樣結婚了,對你不公平。”
“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我等了他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跟他在一起也要看看條件嘛!他剛出來,什麼基礎都沒有,以後你們怎麼過日子?”段青陽說的是實話。
“我有洗浴中心,這就夠了。我們的日子會過得很好的,我不需要他去找工作掙那幾個一腳踢不倒的錢。”段曉妮激動地說。
“不管怎麼說,賈小二在沒找到工作之前,你們結婚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段青陽平靜地說。
“結婚是我個人的事,誰都不能幹涉。”段曉妮開始強橫起來。
“你媽不在了,我要對你負責。結婚這件事不是兒戲。”段青陽還是很固執。
“你不同意,對吧?那咱們就走著瞧。”段曉妮氣得一腳把拖鞋踢了出去。
自從段曉妮跟段青陽談過話之後,段曉妮就離開了家。段青陽三天沒看到段曉妮的影子,他很不放心段曉妮,就到洗浴中心去找,服務人員說,都三天沒看見段總了。
段青陽這下開始著急了。
“小妮能去哪裏呢?”段青陽自言自語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賈明家。
段青陽找到段曉妮的時候,段曉妮就在賈小二的被窩裏。
段青陽對段曉妮的叛逆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但是,他沒想到,段曉妮還沒出嫁,就已經跟賈小二睡在了一起。
“小妮,你把爸爸的臉都丟光了。”段青陽痛心地說。
“我怎麼丟你的臉了?你現在已經退休了,不是利民市的組織部長了。再說,我跟小二是自由戀愛,都什麼年代了,父母還要幹涉子女的婚姻,我們都是快30歲的人了,還用得著受誰的管束嗎?”段曉妮披上衣服,叼起了一根煙。
“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你怎麼做我都不會管你了,以後的日子,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段青陽實在受不了段曉妮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憤怒地離開了賈小二的家。
段曉妮終於嫁給了賈小二,賈小二也如願以償地娶到了段曉妮。
段曉妮嫁給賈小二後,賈小二接手了洗浴中心,段曉妮多了個幫手之後,麻煩也接踵而至。
賈小二回來後,他原來的那些狐朋狗友逐漸找了上來。陳大孩有一天找到了賈小二,“二哥,這些年讓你受苦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喝酒。”
“謝謝兄弟!你們能想著我,我就很高興了。我在這裏給小妮幫忙,一天也挺忙的。”
“二哥,你忘了我們這幫朋友了?幾年前我們在一起玩得那真是風生水起啊!”陳大孩說著,忘情地陷入了回憶中。
陳大孩的一番話也激起了賈小二對過去歲月的留戀,一起玩過的兄弟他怎麼能忘呢?“你們現在混得好不好?”
“好什麼啊!你走了之後我們到處打遊擊,到現在也沒混出個模樣。”
“既然這樣,以後都到洗浴中心來吧!”賈小二不假思索地說。
“二哥說的是真的?不用跟小妮姐說一聲嗎?”陳大孩擔心地問。
“這點小事還用問小妮嗎?我就替她做主了。明天你們就來上班。”
陳大孩離開後,賈小二跟段曉妮說了這件事,沒想到段曉妮很爽快地答應了。賈小二興奮得在段曉妮的臉上吻了一口:“妮子你真好。”
“都是你的兄弟,正好我們這裏也缺少人手,他們願意來也沒有什麼不好。”段曉妮覺得賈小二的那些兄弟都在社會上混過,來這裏正可以起到保護洗浴中心的作用。通過這幾年幹洗浴,段曉妮也深諳其中的道理。有的時候,要想掙錢多,不僅要依靠公安局的保護,還要有社會上的支持,不管黑道白道,隻要掙到錢就是正道。
就這樣,不僅賈小二以前的兄弟到了洗浴中心幫忙,他在獄中結識的朋友也紛紛投奔到了賈小二的名下。為了掙來更多的錢,賈小二聽從了陳大孩的意見,開始招聘小姐。這些花枝招展的小姐,也確實給洗浴中心帶來了不少效益。
到洗浴中心能找到小姐的消息一傳開,洗浴中心比以前更火了。錢越掙越多,段曉妮喜上眉梢,也更加佩服賈小二的經營能力。
沒多久,段曉妮懷孕了。賈小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興奮。王蘭子和賈明也高興。
王蘭子找到段曉妮:“小妮,你要保養好身體,洗浴中心就讓小二去幹吧!你想吃啥,我給你做。”
“我就擔心小二的那幫朋友給他出餿主意。”段曉妮不放心地說。
“能出什麼餿主意?要不是他那些朋友,洗浴中心能像現在這樣火嗎?”王蘭子說。
“有些主意也不一定都對。”段曉妮還是不放心。
“你是不相信小二嗎?那些小炮子崩的出什麼主意小二也不一定都接受的。你就放心吧!”王蘭子耐住性子勸著段曉妮。
段曉妮想想王蘭子的話說得也不無道理,她決定完全放手讓賈小二去管理,自己回家安心養胎。
就在段曉妮放手沒多久,洗浴中心出事了。
賈小二仍然一批接一批地招聘小姐,這些小姐負責給客人按摩。
可是有的客人不滿足僅是按摩,他們要和這些按摩小姐發生性關係。隻要小姐同意,他們就付一定的報酬,兩廂情願,各取所需。
可是,偏偏有一個女孩子就是不從。客人朝著服務員喊:“反天了,把你們老板給我找來。”
服務員一路小跑,找到了賈小二,把賈小二引到了按摩房裏。
“先生,您找我什麼事兒?”賈小二客氣地問。
“你是老板?我想要這個小姐,可是她不從。我還沒遇上過這樣的。牛逼什麼啊!今天我非要她不可。”客人很強硬。
賈小二說:“他不願意,我看您還是換個人吧!”
“我就喜歡這個女孩子,付多少錢我都願意。”客人堅持道。
“我做做她工作,如果不行,您再換人。”賈小二說。
“換人?有你這麼做老板的嗎?我來你們洗浴中心就是衝著她來的。大把的銀子我都花了,臨了你讓我換人。”
“讓你換人怎麼了?你有錢去別的地方瀟灑去,老子這裏還不伺候你了。”賈小二一看客人挺橫,他也不甘示弱。
“嘿,你還硬氣上了?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誰?剛放出來的賈小二,老子要不是因為你在這裏撐著,會把錢給你送來?我都不如去打水漂,還能聽個響呢!”
“您是?”賈小二覺得這人說話底氣忒足,估計有來頭。
“別管我是誰,我大哥是穆德六,我都不願意提,以為你是誰啊!”
“原來是穆哥的兄弟,多有得罪了,還望海涵。”賈小二趕緊改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說穆德六是賈小二的恩人一點也不為過。
剛到西北的時候,賈小二也受了不少氣,要是沒有穆德六,賈小二是否能活著回來都說不定。賈小二曾經跟穆德六保證過,將來他本人甚至是他的兄弟有什麼事來找他的時候,隻要自己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看到眼前穆德六的兄弟,賈小二現在回憶起過往的一幕幕,心裏後悔剛才的言行。“不就是一個小姐嗎?怎麼能為了一個小姐傷了哥們兒義氣呢!”想到這裏,賈小二對那個小姐說:“人家又不是白玩你,裝什麼清純?別鬧騰了,收拾收拾準備接客吧!”
“我不同意。”小姐口氣很硬。
“不同意也要同意。”當著眾人,賈小二不想丟麵子。
“我不幹了還不行嗎?”小姐說。
“來到這裏就由不得你了!”賈小二朝著陳大孩使了個眼色,陳大孩將那個小姐一把推進了房間裏。
那天晚上,那個按摩小姐從五樓跳了下去,當場身亡。
死了人,賈明再有能量也捂不住這個消息。
華龍下令封了洗浴中心,段曉妮一股急火,孩子流產。為此,賈明全家對華龍懷恨在心。
洗浴中心被封,等於賈小二再次失業。段曉妮和賈小二也斷了經濟來源。雖然他們已經掙了很多錢,但是,段曉妮平時大手大腳慣了,這樣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
就在洗浴中心被封的日子裏,陳大孩給賈小二出主意說:“聽說很多人去南方都掙了大錢,我們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
“去南方做什麼掙錢?”賈小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