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直到倒下前,他們還不知後麵哪來的人。
“來得也太慢。”揮舞著紅綢的少女頭也沒抬,那原本還忙著清掃箭雨的“武器”收回了一條,將比較靠前的友方卷回了一點。下一刻輕風一陣,一個白衣人優雅地落在眾人之前,他不緊不慢地揮了揮手,強風就像應了他的動作一樣,帶起大片淡塵。
幸存的幾個刺客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就一個個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
“有些事,殿君讓我們優先處理。”白衣人在“敵營”中搜索了一圈,大概是找了個“麵善”的給他嗅了什麼,隨後拽著領子拉了回來,“作為賠禮,給您留個活口。”
蓮華無語,命人將“賠禮”帶了下去,自有人將他好生照顧。
“幫他們看下傷口,”她吩咐了一句就拉著赫連宇的袖子、將人帶進自己的馬車,“白姚,你也來。”
被叫做白姚的白衣人麵無表情地跟了過去。
畢竟是公主用的地方,馬車不僅寬敞而且布置的十分舒服。原本隻能呆在裏幹著急的綴樓見連忙迎了上去,卻被蓮華推到一邊,“秦煥來了嗎?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準備好了就趕緊離開……然後,再燒點熱水來。”
綴樓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蓮華看了眼赫連宇,見人打被自己按坐下就靠在車內一言不發。他滿頭冷汗,發絲都黏在額上變成一縷一縷的、麵上白得已沒有丁點血色,卻終究木張臉、一點也端兒也不露出來。
“唉……幫他看看吧,信上也說了,我懷疑是‘那個’。”
白姚頓了頓,他看了赫連宇一會,才走到他的旁邊。
這下好了,兩麵癱。
蓮華抽著嘴角,她從壺中倒了些清水弄在帕子上,轉而替赫連宇擦拭被血和汗漬弄髒的臉。直到此時,赫連宇才再次看向蓮華,眼神專注得好像裏頭生出把火、要將人吞噬燒燼一般。
少女隻是微笑地垂著眼,撩起男人的發簾。
白姚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好一會才用他那種特有的、帶著點通透和涼意的聲音開口說道:“您沒猜錯,但時間久了有些麻煩。”
蓮華偷偷捏了捏男人的手心,笑道,“隻是有些麻煩倒沒什麼。”
白姚淡淡看了她一眼,“若非之前您用自己……”突見蓮華視線轉冷,男人眉毛都沒動一下繼續說道,“若非之前您用自製的藥來壓製,想也省了這些麻煩。”
蓮華撐著腦袋,揚眉看他。
白姚依舊是那雷打不動的模樣,若非從小看著他長大,大概能以為這是個毫無感情的人偶。
“這人終歸我要救的,”蓮華笑得從容,“那人也很清楚。”
“……需兩日配藥,姑且弄些應急的。”
白姚垂下眼,轉頭下了車。
他前腳剛走,後腳綴樓就捧了個盆子進來,“公主,時間來不及,隻燒了些溫水……”
“夠了,”蓮華接過水盆,將她擋在車外,“你去幫幫白姚。”
綴樓愣了愣卻沒有多問,隻是在離開前說道:“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隻是莫虛那邊……”說道這裏她偷偷看了赫連宇一眼,卻被自家主子側身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