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弱嬌柳的樣子,哪點像現在這個活蹦亂跳的小侍女啊……
“怎麼,不就是裝嬌弱嘛,誰不會?”蓮華滿不在乎地撐著腦袋,“更何況她可是一裝十多年,雖然隻會這麼一種,但好歹也是從娃娃抓起的專業演技,至少我覺得演得比我傳神的多。”
“……”這次別說赫連宇,就連白姚也無語了。
隻可惜某人還在沒心沒肺地說道,“我打小就不愛在宮裏呆著,自從遇到那家夥之後就更少回去。皇兄疼我,也不說什麼,但終歸宮裏得有個人吧。於是可憐了綴樓小朋友,從小到大就開始裝病,也隻有這樣才能閉門閉戶、避免被他人瞧出端來。”
“……”
於是,是個人都覺得綴樓可憐了。自家主子在外頭逍遙,她卻隻能慘兮兮地呆在深宮,而且為了掩人耳目,基本除了自家院子外,哪都不能去。特別是這個主子一定沒少欺負她……
“……陛下的毒有兩種解法。”還是白姚先聽不過去了,或許冰塊臉的果真都自動配備火熱的心。赫連宇當然順手推舟,但他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話題竟比原來糾結一百倍。
“前兩日,除了主成分之外藥物已換成清血清腸的效果,於此才限製了陛下的飲食。”白姚用毫無起伏的平板語調說道,“這般隻需在解讀前服用方才的藥物……”
“等等等……這不是解藥?!”
白姚看了她一眼,蓮華覺得那裏頭帶了深深地鄙視,“此毒無法單憑藥物來解,需服後將毒蟲集於胃部,再將它們吐至體外。”
這話說得簡單,但蓮華卻搖了搖頭,“以從前的經驗看來,毒蟲多以蜈蚣等多足類為主卻又不完全一樣。它們足部帶鉤,尾首有刃且堅硬無比。在胃部還好,但從口中吐出需輔以大力,這般衝散了它們的利器難免要刺傷氣管和咽喉。”
白姚沉默了一下,又道:“確實另一種方法更加穩妥,但蠻王貴為一國之君恐怕不願使用。”
蓮華看了看屋頂,隨後對赫連宇說道:“要不你先堵上耳朵?”世上總有這種本末倒置的人,居然不讓當事人知道,自己卻要厚著臉皮聽上一聽。
赫連宇當作沒聽到,“你且先說。”
大概在白姚的字典裏還沒出現過尷尬一詞,既然兩人都不在乎,他更是無所謂,於是癱著臉道:“方才的藥物可令毒蟲短時間內處於假死之態,這般隻需將其集於小腹、再從後♂庭排出即可。然而由於此舉不可再用藥物,陛下又不宜動用真氣,再加上操作不便、因此需有旁人協助才可實行。”
“……”
“……”
“……我真佩服你能麵不改色地說完這段話。”赫連宇不說話,蓮華也無語了半天,最終扶頭說道。
“作為醫者,自當開誠。”白姚眼睛都不眨。
“……你消極怠工的還少了?”莫虛相關的人真是一個賽一個厚臉皮!蓮華揉了揉太陽穴,無力地說道:“去去去,沒你的事了,要用的時候吃藥就行是吧,你可以滾了。”
白姚板著一號臉圓潤地滾了,房間裏隻有相視無言的準夫妻。
“於是,你打算如何?”覺得麵前的男人已有打算,少女挑著眉問道。
“吐出即可。”赫連宇毫不猶豫。
“啞了也沒關係?”這個回答在意料之內,不緊不慢地說道:“催吐的方法無法控製輕重,結果如何全憑運氣,至少你這種倒黴催的很不適用。”
總是被人說洪福齊天的皇帝無語了,利害關係他當然清楚,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拉下麵子去做那等……恥辱之事。
“白姚不行?”這是個沒什麼關係的人。
赫連宇搖頭。
“圖特和瓦爾薩也不行?”
赫連宇堅定地搖頭。
“那我呢?”
赫連宇頓了頓,還是遙頭。
“嗯?猶豫了啊……”蓮華湊了過去,推著赫連宇慢慢倒到床上,“怎麼,我的話就不排斥?”
赫連宇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方才的帝王之相宛若破碎的鏡子再也拚不起來,“不、不是……”他結結巴巴的,大概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語句,額頭的汗立刻就冒了出來,“此事汙濁,你……不可……我……朕……”
都語無倫次了。
蓮華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半點不顯,隻是俯下身去吻他的鼻尖,“也就是……對我,你並不會覺得受到侮辱?”
赫連宇僵硬地別過頭,視線落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蓮華將其當做默認,她噙著嘴角在男人耳邊吹了口氣,見人狠狠地抖了一下、又不緊不慢地叼起他的耳墜,“那便由我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