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蓮華縱有玲瓏心思也實在難以悟出一國之君居然還能有這等少年情懷。但她就算不知道,冥冥之中也注定了要做知道後一樣的事,方才本來就是自言自語的人當然沒打算要個回應,於是這會兒琢磨完了便順理成章地轉了個身、往屋裏走。
這下好了,赫連宇見人一動就趕緊鬆手,卻沒發現扣上拽了幾根。細細的頭發哪經得起拉扯,“啪”地斷了。女漢子沒心沒肺地摁了摁刺痛的頭皮,頭也沒回地繼續走,赫連宇卻維持著一個愚蠢的姿勢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袖口,好半天才默默地將它們鬆開拿下,放在手心裏攢了起來。
“……你在幹嘛呢,再不弄晚上就別想睡了。”
蓮華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這才發現重點人物還在外頭晃蕩,“晚睡是美容的大敵啊!”從來沒有正點睡覺習慣的某人,簡直在睜眼說瞎話!
但事實證明,這類型的胡說八道對赫連宇是百發百中地。蠻王一聽就回過神來,回房剛吃了藥,就被人三下五除二地扒了個精光。計劃得逞的少女流著口水摸啊摸的,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隨著她的碰觸緊張地隆起,就連皮膚的溫度也竄了幾個台階。然而麵對這個結果,一個視若無睹地繼續,另一個則咬牙忍著,決不讓呼吸露出一點端兒。
但畢竟已經很多次了,伴隨著體內的毒蟲越來越少,整個過程也越來越快。物起效的時候,□□熏心那個顯然還沒爽夠,她不滿地“嘖”了一聲,彎腰在抿得緊緊的嘴角狠狠啄了一下,覺得不夠又厚著臉皮上下其手了一番,最後在男人便秘一般的表情下摁住他的小腹將真氣渡了過去。
蓮華的真氣總是溫和而舒緩的,越是接近尾聲則越清晰。或許是毒蟲變少的緣故,與最初不同,如今已不會有尖銳的疼痛。自從可以慢慢忍受之後,赫連宇總是會在這時候睜開眼、偷偷瞧著身旁的女人。並不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看,隻是……咳,大概有點難為情。他從沒遇到過這麼強勢的女子,並不隻是她的高強的武藝和大膽的行為,更多的是那即便站在那裏也讓人無法忽略的堅韌的內心。然而這樣的人卻又讓他移不開視線,耀眼得與真實的自己截然相反,實實在在強大的人。
“怎麼樣?”將內息在男人小腹留了一些,蓮華擦了擦汗抬頭問道。這一抬頭,就看到男人專注的眼神,那眼神溫和而又熟悉,好似已經看了自己千年萬年一般,讓她沒來由心頭一震。
露餡的蠻王尷尬地別開眼,他故作鎮定地咳一聲,覺得哪不對又扯了塊軟巾圍在腰間,“我……自己來。”
“……”泥馬學聰明了!——某人捂著眼欲哭無淚。
但如此就放棄簡直對不起她“色胚之王”的自稱,於是少女木著臉就去抽男人的遮羞布。從假模假樣到無恥地明搶……也不知這算進步還是退步。
赫連宇嚇了一跳,他護著自己身上唯一的塊布料連退幾步,卻聽到與他動作搭配起來一陣接一陣“咕嚕嚕”的聲響。這是什麼聲音簡直不言自明,可憐的蠻王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而蓮華則“噗嗤”一聲笑了。
“讓你折騰。”少女笑著向前走了一步,而赫連宇則緊緊地抓著一扯即掉的白布,抿著嘴避如蛇蠍地繼續退。
“你……出去!”他別著臉根本不去看麵前的人,嘴巴卻硬得很。隻是從顫抖的雙腿和繃得死緊的肌肉就能看出,這回已經快撐不住了。
好吧,關鍵時刻總是心軟的那位隻好妥協。她攤了攤手,在赫連宇鬆了一大口氣的時候突然攬著他的腰拉近自己。本來就緊張得要命的男人差點叫了出來,他瞪大眼睛看向緊貼著自己的少女,本能地就要掙開,卻被人擱著軟布從後方微微按住。
大概按得太是地方,男人一個激靈頓時消停了。
“別動,我就親一個。”捉弄夠男人的少女吻了吻男人的下巴,臨走前又順便捏了把那精實的腰間。見人終於走出房門,赫連宇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
“對了,忘記問。”結果本應離去之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剛要坐下的赫連宇心髒都要停了,卻聽蓮華低低地笑著如此說道,“放心我不進來,隻是想問問夜裏那些人你可心裏有數?”
屋子裏沉寂了一會,隻聽赫連宇用那頗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但與之前不像是同一批人。”
“好了叫我。”蓮華沒說什麼,靜靜地走了。在那之後,他們誰也沒再提這件事,就好像夜市中的暗殺從未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