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對於蓮華這種萬年不得病,一病躺千年的人,這句話真是特別適用。他們在偏城休息了三天,已經徹底退燒的公主大人卻還是病殃殃的、成天一副嬌如垂柳、軟若無骨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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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呢!
自打再次出發,想出去“鬼混”的公主大人被蠻王嚴令禁止之後,她就開始了無止境的裝病行為,那柔弱可憐的樣子讓“職業病號”的綴樓小姐產生了飯碗不保的憂慮。
“好無聊啊……要是有人願意給我念念書就好了……”公主大人依靠在馬車內,無比憂鬱地透過僅有的一點窗縫,看向外麵美麗的藍天和白雲。
端坐在一旁的赫連宇連忙放下盛糕點的盤子,從小書櫥裏拿出幾本話本,“你想聽哪一本?”
公主大人蔫蔫地掃了一眼,並不感興趣的歎了口氣,“這些都看了幾百遍了,誰還想聽啊……”她垂下眼,用一種憂傷的語氣柔聲說道,“人家初來乍到的,陛下也不說些草原的事給人家聽聽嗎……”
綴樓打了個哆嗦,寒意從腳底直接傳到腦門。但本該反應更大的蠻王卻綁著臉,許久才開口說道,“我……朕不擅這些。”大概想到還有旁人在,赫連宇表現得頗為“硬派”。即便在此之前已經不知替公主大人喂糕點、剝水果了多少次。
覺得草原之王要被自家主子玩壞了,綴樓同學很有職業道德地站了起來,“綴樓去給公主煎藥。”
她再也呆不下去了。——更何況她晃眼間好像還瞧到蠻王感激地看了自己一眼,總覺得壽命忽然被削掉了10年。
綴樓一走,赫連宇顯然放鬆了不少,蓮華看他帝王架子撐得夠累的,也抖掉了一些嬌花勁。她俯下身子蹭了過去,臨到麵前的時候,一直在想著什麼的赫連宇竟也同時抬起了頭。後者嚇了一大跳,而前著卻笑得促狹。
“想什麼呢?”將人捉回來和自己並排靠著,少女拿了個橘子丟給他。可憐的蠻王居然苦哈哈地剝了、然後一片片地撕開遞了回去。
“……”公主大人也覺得自己把堂堂一國之主玩壞了。她小眉毛跳了跳,自己吃了一片又拿了一片放到男人嘴邊,依舊敏思苦想的蠻王毫無意識地張嘴就了。也不知嚼了多久,才終於坐正抬起頭來。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趣事,不過去年得了匹好馬……你可能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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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冥思苦想大半天,就在琢磨這個?
蓮花小朋友徹底敗了。她無奈地戳了戳男人,看到那平板堅毅的臉上被戳出一個小小的坑,“赫連宇,自從我以夜蓮公主與你再見,你就一直這樣啊。”昏昏沉沉的時候除外。
“什麼?”赫連宇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你說呢?”蓮華換了個姿勢撐著頭看向他,“就像現在這樣,繃得比石頭還石頭,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說到這裏,她用□□的腳戳了戳男人的腰窩,“我沒迫了你吧?”
硬派的蠻王在臉上升起紅雲之前扭過頭去。
“……”臥槽。這是在叫我吃了他麼?是麼?是吧!!!必須吃掉吧!!!
公主大人簡直是用撲的將蠻王抵到角落裏,動作粗俗得完全沒了方才那楚楚可憐的嬌弱樣。她掰正男人燒起來的臉,一口就咬上他的嘴唇,赫連宇被驚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擱了,卻還是閉上眼睛、配合地張開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