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瑜心下一跳,穩了穩神歎息地說道,“果然,祭禮那邊……”
蓮華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幾個小跳後避過兩個刺客同時遞來刀刃。無論蓮華輕功多好、處理速度多麼神奇,一波又一波地遭遇到攻擊還是難免被拖慢速度。此時好幾個刺客已經追了上來,銀光速閃,四麵襲來的利器下一刻就要將兩人刺成篩子。
刺客的劍總是快、恨且準的,不求華麗、隻求一擊斃命。然而,他們再快卻也沒有快過那看似弱不禁風的華服女人,隻見她往男孩的嘴裏塞了什麼,然後腳一點地、居然穩穩落在他們交錯遞出的刀刃之上。
之後便是滿眼的煙霧。
刺客們沒有注意,被人像物件一樣夾著的皇太子卻瞧得明白,少女從華麗的步搖上取下一顆珠子,輕輕一捏就向眾人的中間丟去。期間還有空給自己喂解□□。
直到這一刻,赫連瑜才發現,這人滿頭滿身的裝飾居然都是不同種類的藥品和暗器。
父皇還能不能好了?!——意識到這一點的男孩,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對付一個小屁孩和幾個暗衛,要不要這麼不惜餘力?”蓮華倒沒注意男孩痛苦糾結的心情,她掃了眼迎麵而來的另一批敵人,顯得頗不耐煩,“整個林子都塞滿了吧,要說那幫老頭們沒有造反之心,這裏怎麼能放那麼多人?除非巡山的都是瞎子!”
“你可真有閑情雅致……”對這人邊打架還能邊碎碎念的愛好實在欣賞不來,赫連瑜鬱悶地說道,“但一會到了那裏,你打算怎麼辦?估摸著這會兒消息傳過去,那裏的人不會少。”
又是一水袖、蓮華看也不看就捅穿企圖接近自己的男人,隨後撇了赫連瑜一眼,嫌棄地說道:“你不是想完成泉禮,拿到合法繼承權嗎?”
合法繼承權?
這詞倒是精辟。
赫連瑜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嘴裏卻頗為老實,甚至還帶著幾絲絕望,“可能的話,我想。我是父皇的兒子,不能讓他丟臉……而且這也是我的責任。”他頓了頓,又道,“但你和這一切無關,在確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把我送到附近就好了。畢竟……”
“……”誰給這孩子上的思想品德課,學年未到就洗腦,簡直差評。蓮華如此想著,視線卻轉了回去,“你以為我是你的影衛,聽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既然想要完成泉禮,那就隻能撐了。”
撐?
對,撐。
麵對裏裏外外將他們包圍的敵人,兩個人除了撐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別的辦法。蓮華在內力幾乎耗盡的時候,還有空想想這群人一人一口唾沫是不是能把他們淹死,而赫連瑜則完全是靠意誌力在堅持。
箭倒還不是什麼問題,射過來掃走、管他帶火還是帶毒。但煩就煩在又是近戰又是遠程的搭配,而且沒完沒了的、不知何時才能是個頭。放在遊戲上,蓮華的武器就是中距離攻擊,能夠有效守住範圍內的己方、並防範企圖進入範圍內的火力。再偶爾放放暗箭、丟丟小藥丸,簡直就是趣味無窮。
但,就算再怎麼趣味無窮,沒奶丟BUFF沒藥磕的時候,腎還會耗空的。
當赫連宇殺紅了眼,衝上山來的時候,蓮華同學覺得自己已經快掛了。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滑膩膩的液體滑落皮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一部分掉落在地、更多的則讓那鮮紅的衣袍更添一層繽紛。
再然後,她毛都不記得了。